所以,曲江宴是误会自己找男人去开房了?
就算是,他管得着吗?
围墙外,曲江宴打了几个喷嚏,重新爬上墙。
唐禧本来要去练扬琴的,外面又响起曲江宴的叫唤,她不想戴耳机,只能出去。
曲江宴不敢随便跳进院子,就坐在围墙上,裤腿上缩时露出精致有力的脚踝。
唐禧出来叉腰怒骂他厚脸皮:“谁让你又上来的?听不懂人话吗?”
她态度相当恶劣,曲江宴知道自己暂时进不去。
“禧禧,我知道错了,我们复合好吗?”
唐禧不悲不喜睨着他,像对待陌生人。
曲江宴心脏仿佛被荆棘抽得鲜血淋漓,隔着二十多米的距离,深情款款望着她。
“我是爱你的,是日久生情。”
每个人对爱的定义是不一样的,一年半载,到处都是爱的痕迹。
是每一次出现争吵时,积极解开矛盾;
是购物时,下意识将她喜欢的零食放入购物车;
是外出等绿灯时,发现LED广告屏正在投放她的押花作品,觉得与有荣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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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无数个迷糊深夜,想给她盖被子,想将她拥入怀里,却摸空的惆怅;
是没参加她毕业典礼的遗憾;
是看见她跟别人在一起,讨厌她的注意力被别人吸引走,怕别人挤入她的生活;
爱意随着呼吸日益增长,对她,早已欲壑难填。
唐禧心口酸涩无比。
两年半载,她像沙漠里的行者,竭力寻找水源,等渴死了,有人将水递到她唇边让她喝。
没有用了。
“我不会再爱你,想复合等下辈子通知。”
暂且不论通知是未知数,有没有下辈子都难说。
“禧禧,我是认真的,之前是我混账,要不你打我骂我,怎么发泄我都配合……”
“行,你立马给我滚。”
“给我一个机会,禧禧,我不能没有你。”
“再不滚我就报警!”
唐禧已经摁亮手机屏幕,刚摁了两个数字。
曲江宴立马跳下去,厚颜无耻贴在栏杆铁门上:“禧禧,我追求你,从今天开始。”
“追你个头,你脑子被猪拱了,”唐禧转身进屋,声音冷得像金属,“还有,别在我家门口嚷嚷!”
骂得愈发难听了。
曲江宴被三言两语打击得面色惨白,指甲抠着铁门深感挫败:“……”
他眼巴巴看着唐禧进屋,渴望时光倒流。
当初怎么嘴贱答应分手呢?
他不死心站在铁门外,看着院子里的金桂、银杏、月季、菊花、果树,自成诗意天地。
他不想离开,只有靠唐禧近点,心里才没那么难受。
等到腿部发麻,夜幕降临月朗星稀,连唐禧一片衣角都没见着。
他一颗心沉入深渊,浑身冰冷刺骨。
把唐禧追回来这事,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实现的,得打持久战。
曲江宴回到春泽秋月,心境改变些许。
正视所欲,明确目标,以后再也不用装不在意,心里又腾起一股积极干劲。
这一路走来,他想的,从未失手。
再难的东西,他也能徐徐图之。
当晚,他亲自给阿稻准备了兔肉、犊牛腿、鹅胸、猪心、羊蛋、鸭头、青瓜、四莓。
阿稻后退几步,倒不是没吃过唐禧准备这样的大餐,只是曲江宴很少做。
不会是断头饭吧?
曲江宴将要逃跑的狗捋回来,摸了摸它脑子,温柔又耐心:“跑啥?吃吧。”
阿稻这才放下心来,只是吃得很斯文。
男主人肿么了?一副八百个心眼子的模样!
曲江宴有股与生俱来的敏锐感,冥冥之中,这感觉引导他当初做出留下阿稻的决定。
如今终于明白唐禧搬出去时,自己内心深处不大乐意的原因。
有阿稻在,唐禧至少不会把自己删除拉黑。
不见得她现在愿意搭理自己,占个位置躺尸也好。
他又揉了下阿稻的耳朵:“好狗,你帮着我把你妈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