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监狱那长长的走廊,宛如一条黑暗的甬道,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郭有才在狱警的押送下,拖着沉重的脚步朝着自己的牢房挪去,而令狐虎刚也同样被狱警押着。
两人的视线在这昏暗的空间里猝然相交,就像两条濒死的鱼,在绝境中突然发现了同类,皆是一愣。
郭有才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像是从幽深的古井里冒出来的,透着无尽的不甘:“令狐虎,你说咱们怎么就沦落到这步田地了呢?想当初,咱们在香江那可是能搅得风云变色的人物啊,就像那翻云覆雨的蛟龙,如今却成了这副丧家之犬的模样。”
令狐虎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那笑容就像风中残烛的微光,满是自嘲的意味:“郭爷,这就是咱们的命啊。曾经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还以为是致胜的法宝,能让咱们永远逍遥法外,现在看来,不过是自掘坟墓的愚蠢之举罢了。”
郭有才气得牙关紧咬,腮帮子鼓起,恨恨地说:“都是那个林浩宇,要不是他,咱们怎会如此狼狈?”
令狐虎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像是为他们的命运奏响的丧钟:“郭爷,事到如今,再怨谁都无济于事了。咱们总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却不知早就被一股更大的力量盯上了。”
狱警不耐烦地推搡着他们,粗声粗气地吼道:“快走,别在这儿叽叽歪歪的。”
两人就这么被分别推进了相对的牢房。
郭有才透过牢房的铁栅栏,望着对面牢房的令狐虎,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懊恼。
令狐虎一声长叹:“哎,这就是命,现在被抓,只能怪自己太贪心。”
郭有才苦笑着摇头:“贪心?谁能不贪心呢?只可惜,一步错,步步错啊。”
经过审判,郭有才贪腐金额巨大,被判处死刑,所有财产都被没收;令狐虎因故意杀人罪同样被判处死刑且没收全部财产。那个被称为“地下组织部长”的郭有字已死,财产也被充公,经他运作升官的上百名官员全部被撤职,涉罪者皆依法判刑。令狐虎的黑势力团伙成员依据罪行大小受到审判,几十人被判刑。
香江,一场扫黑风暴刚过,留下一片震撼与唏嘘。就像一场风暴席卷后的废墟,到处是断壁残垣,触目惊心。
郭有字,曾经的香江首富,如今已化为泡影。
他的死,像一颗巨大的陨石坠入平静的湖面,激起的波浪汹涌澎湃,不仅冲击着他的家族,更让整个香江商界都为之颤抖。
他的儿子郭志雄,曾经那个骄纵跋扈的富家公子,在这一连串的打击下,彻底陷入了癫狂。
郭志雄在曾经奢华得如同皇宫般的别墅里游荡,往昔那精致的水晶吊灯如今满是灰尘,昂贵的波斯地毯也被随意踩踏得不成样子。
他眼神空洞,头发乱得像个鸟窝,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没了?”
突然,他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喃喃自语:“袁小小,那个女人,她得跟我一起走。”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扭曲的疯狂。
袁小小,那个曾经被郭志雄当作玩物的女子,此刻正失魂落魄地走在街头。她的世界原本就渺小,却被这场风暴无情地卷入。她的眼睛里充满了迷茫与恐惧,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
“小小,跟我走。”郭志雄像鬼魅一样出现在她身后,一把抓住她的手。他的手像铁钳一样,紧紧锁住袁小小的手腕。
袁小小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郭公子,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郭志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小小,我们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吧,这个世界已经抛弃了我们。没有钱,没有地位,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也不过是个可怜虫,跟我一起走是你最好的归宿。”
袁小小拼命挣扎:“不,郭公子,你疯了!我不想死!我还有家人,我还有自己的生活!”
郭志雄不管不顾,强行拖着她来到一座高楼的楼顶。
楼顶的风像刀子一样刮过,吹得郭志雄的衣服猎猎作响。
他站在楼顶边缘,眼神中满是决绝,仿佛一个走向地狱的恶鬼。
郭志雄对着袁小小大声咆哮:“你懂什么?我爸没了,我大伯没了,我父亲建立的商业帝国没了,我的一切荣耀都没了。那些曾经阿谀奉承我的人,现在都像躲避瘟疫一样躲着我。这个世界对我太残忍了,只有死亡才能解脱。”
他转头看向袁小小,这个曾经在他面前温顺得像只小猫的女人,此刻却像一只疯狂的小兽,在他的掌控下挣扎着。
郭志雄冷笑:“你以为你能逃得掉?你不过是我用钱买来的玩物,你的命运由我掌控。今天,你就得跟我一起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