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他们肯定是不会得到手了。
他俩背过身,嘀嘀咕咕了一会儿。
过了约莫几分钟,他俩转过身来。
“他二牛叔,钱你是没有,可你有人啊。”
二舅妈说,眼底放着狠毒的光。
“这样吧,我们不要钱了,但你家得赔个人。”
“柱子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走黄泉路,可怜,要不就让你闺女跟他结个冥婚,让她去陪着他吧。”
我顿时愣住了。
我妈他们的反应也一样。
听二舅妈的意思,他们不光是要让姚牡丹跟柱子结冥婚,还要让她一命抵一命。
这下就算是牡丹爸,酒都吓醒了。
“胡说!你们胡说个啥!我这丫头,可是个大活人啊!”
让她去死,就算他再怎么丧心病狂,也做不到啊!
二舅一拍桌子,“那你就赔二十万!要不,你就等着去坐牢吧!”
牡丹爸是个软柿子,一听要去坐牢,吓坏了。
这可是二十万啊。
对于他这种,在山村里,甚至连点农活都不干的醉鬼来说,别说二十万,就算是两万,两千,也是他拿不出来的一笔巨款。
他的酒,彻底吓醒了。
牡丹爸磕磕巴巴,“别,别让我去坐牢……”
“那你就拿出二十万来!”二舅丝毫不退让。
他阴毒地看着牡丹爸,“要不然,你去死也行!反正要么给我们家二十万,要么你们家就出个人,一命抵一命!”
牡丹爸哆嗦了起来。
他知道,对方是来真的。
对于没什么法律概念的山村里的人来说,最简单直白的方式,就是一命抵一命。
可,这是命啊!
牡丹爸的眼神,一点点落在姚牡丹的身上。
姚牡丹虽然年纪小,可也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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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瑟缩着肩膀,难过地喊了一声爸爸。
牡丹爸看上去也心软了。
但一想到,他俩必须得有一个人抵命,牡丹爸就狠下心,按着姚牡丹的肩头,将她推了出去。
“人你们带走,这件事以后不准再提!”
刘阿姨跳了起来,“不行!”
我妈也往回抢姚牡丹,“这是不合法的,你们不能违法!”
二舅妈却格外理直气壮,一手抓着姚牡丹肩膀,一手死命按住她的头。
她儿子已经死了,要他闺女偿命,有什么错?!
最可怜的就是姚牡丹。
她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嘴里不住地喊着疼。
眼前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特别是二舅二舅妈,他们此刻的举动,根本就不把眼前的小女孩当个人。
他俩只有一肚子的气,撒在她身上。
要不是手里没有刀,他俩说不定立即就要将姚牡丹给生剜了。
突然,就是在这一刻。
我们头顶上的灯熄灭了。
姚牡丹家的房子,低矮不透风,也不透光。
就算是大晴天,一屋人聚在房间里,不开灯,也十分阴暗。
但他们根本没有人注意到灯的熄灭。
我在黑暗中,听到了一丝声响。
“窸窸窣窣”……
像是四脚蛇,从稻草上爬过的声音。
这声音很轻微,却叫人极不舒服。
我抱紧墨离,仔细辨认着,这声音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