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有礼貌地向我问好。
“你是沈小北的姐姐吗?”她问。
我点头。
沈小北的事,十一婶不愿意张扬。
马尾辫把一封信递给我,让我打开看看。
信一到我手,她就跑远了。
我摸着信封,厚厚的。
莫非,她知道什么内幕,所以给我送信来了?
还是存在有正义感的孩子嘛!
我去撕信封。
信封有些难撕,我用了些力气。
撕拉一声,信封被撕开了。
而同时,我的手指也一片剧痛。
温热的血,顺着我的手,滴到了水池里,又划开。
锦鲤池的鱼,被这血腥味刺激,也开始不安躁动起来。
我有点不敢相信。
可我的手上,分明就多了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血一个劲往下滴。
我反应过来了,小心翼翼撑开信封。
几片锋利的刀片,落在了地上。
与刀片一起落下来的,还有一张卡片。
上面写着:去死吧!
卡片上还画上了沈小北死时的模样。
仿佛小北坠楼,死状凄惨,都是可以供他们玩乐的笑料。
无论是卡片上的字还是图案,笔迹都很稚嫩。
却恶意满满。
一阵嘲笑声传来。
我抬头,五六个孩子,笑得阳光又灿烂。
我后背一阵发凉。
我从来不知道,小孩子天生的恶意,会这么的……
“安饶?!”
十一婶出来,看见了我滴血的手。
听见大人的动静,那群小孩子立马哄笑着散开了。
“你的手怎么了?!”
我想藏,却来不及了。
她已经捡起了地上的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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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婶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卡片,唇缝紧抿。
她眼底有一团怒火,越烧越旺盛。
“跟我走!”
她抓过我的手,拖着我就向外走。
十一婶给我的印象,一直都是柔柔弱弱的。
没想到,她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一路上,她都一言不发,只闷头迅速往前走。
她领我进了村子里的一家。
这家也是四层楼。
但看上去,明显比十一婶家要阔气多了。
有个烫头发的女人在院子里浇花,见到十一婶来,立即堆出了满脸的不耐烦。
“叫你家沈雪出来!”十一婶怒道。
卷头发女人白了她一眼,“又怎么了?”
十一婶愤怒地抓起我的手,给她看。
卷头发女人噢哟一声,上下打量我,阴阳怪气。
“造孽了哟,你家那个命短的娃出了事,要赖在我们小雪头上。现在不知道哪里来的陌生人流点血,也要赖在我们小雪头上了啊?不要脸也该有个限度吧?”
马尾辫从屋里探出头来,“妈?”
卷头发女人不轻不重地说:“没你事,回去玩手机去吧。”
“让她出来!”十一婶怒不可遏,“就是她干的,我刚才都看见她了!”
十一婶应该是想到了什么,气到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我亲眼看见的还会有错?!叫你女儿出来!她就是这样肆无忌惮欺负人的吗?!她就是这样欺负我女儿的吗?!”
她冲上去抓住卷头发女人的领口,像头暴怒的母狮子,“让你家沈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