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了那道人。
这道人说不上多大年纪,明明须发皆白,脸上却是红光满面,不见一丝褶皱。
“道长好。”
我打过招呼,就不敢乱说话了。
道人一见到我,就叹了口气,“回去吧。”
一听他这么说,我妈就绷不住了,眼泪刷一下子下来了。
她求道长,一定要救救我。
能找的人,他们已经找遍了,要是这次还不成,我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这小姑娘的魂魄已散,你们就是找神仙也难救,固魂之术是禁术,我实在不会。”道人实话实说。
我一听,这道长还真有点本事。
他说的跟我二爷爷说的一模一样。
我妈按着我的头就让我跪下了,哭求他一定要救救我。
我爸则是表示,只要能救我,除了事先允诺的一大笔钱,他还可以帮他重修那个破破烂烂的道观。
总之,只要能救我,怎么都成。
安飞更是红着眼圈,一言不发,就跪在地上砰砰给他磕头,都磕出了血。
道长面露为难。
他去拉我哥,“先起来。”
我哥不起,头磕地更用力了。
道人又叹口气,“我也没说不救啊。”
他问过我生辰八字,又掐指算了半天,最后来了一句,“你们这姑娘,命里还有个坎儿。”
“这道坎儿,她要是自己能过去,我就给你们指条明路。”
我爸妈忙问他是什么坎儿,但他再不肯多言一句了。
他只说,七天之后,自见分晓。
老实说,我心里有点虚虚的。
就我现在这副憔悴成狗的模样,什么坎儿我也过不去呀。
但听他说的,似乎又很像是那么回事。
我爸妈在车上一琢磨,就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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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飞,这七天你看好了饶饶,不准饶饶出病房。”我爸很严肃地说。
我妈补充,“对,让饶饶在病房里待一周,什么坎儿还过不去?”
他俩想到的我的坎儿,是我的病。
一直待在医院,万一真的病发严重,医生抢救也及时。
要是在医院都过不去这个坎儿,在别地方更过不去。
我没吱声。
但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从停车场出来,我们往住院部走。
刚走过一栋楼,就看见前面人密密麻麻。
“怎么回事?”
我拉着我妈,往前几步,这才看见,是有人要跳楼。
要跳的是个孕妇,挺着大肚子,站在天台最边缘。
下面的人已经报了警,都在苦口婆心劝她下来。
“怪吓人的,走吧。”安飞扯扯我,“别看了。”
他不是没同情心,只是他更担心我,怕我吓着。
楼下的人,都在劝她,都在说什么,为了孩子,也不能跳之类的话。
不过,这些话好像都没安慰到她。
她抓着栏杆,哭得歇斯底里,“我的孩子不见了!把我的孩子还回来!”
有个热心肠的大婶,急得汗都出来了,“你孩子不就在你肚子里吗?!”
那女人又哭又叫。
安飞要拉着我走。
我刚动身。
下一秒,只听巨大地一声闷响。
我下意识转头看过去。
血。
地上全都是血。
四周,突然变得无比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