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大方方地坐到她对面,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将滚烫的茶水一饮而尽。
姜春晓问:“这茶怎么样?”
我说:“我三年前修道有所得,便斩断五感,不受人间声色所惑,这茶水对我来说,只不过是用来解渴的,与白花水没有任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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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春晓道:“人要活到你这份儿上,还活得什么劲儿?倒不如死了。”
我说:“修行之妙你不懂。我的追求也不是你这种富贵俗人能明白的。”
姜春晓道:“你的追求就是杀人放火吗?纯阳宫重新装修花了近五百万,木磨山那边还指着这个新景点能再多拉点人来,你倒好,一把火全都给烧了,还借我的名头逃脱审查询问,可真是包天的胆子。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富贵俗人脾气挺好啊。”
她能知道火是我放的不奇怪。
在场的纯阳宫道士三百多人,不可能人人都口风那么紧,也不可能人人都愿意听普奇方七人的命令。
伤人放火的真相泄露出去是必然。
我步行走回来,就是为了给姜春晓反应的时间。
“纯阳宫想像葛修那样显圣推神仙。他们为此已经做了两次铺垫。九里庙超渡亡命是一次,谢妙华抛头露面修行又是一次。如果再不阻止他们,他们马上就会让谢妙华显圣称神仙。到时候你这边就不好办了。”
姜春晓嗤笑一声,道:“这有什么不好办的?我在金城不说能呼风唤雨可也差不多,就没我办不成的事!不就是一群装神弄鬼的骗子吗?敢露头就一齐收网打掉,看他们还怎么显圣称神仙!”
我说:“纯阳宫可不是葛修那样的江湖亡命徒,而是在公家这边注册过的正经宗教组织,他们真要在金城显圣称了神仙,闹得沸沸扬扬,第一个要摊责任的就是你这个305办主任。而且王处玄有川中政协委员和川中道协副会长的公家身份,纯阳宫更是涉及地方上的旅游业发展,你要真敢按非法宗教组织来打击,川中肯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到时候你怎么办都不对,必定会闹得灰头土脸。我现在出手把纯阳宫赶出金城,你就不会有后续麻烦,可以专心把葛修的事情漂漂亮亮的收尾办妥。”
姜春晓乐了,“合着,你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伤了那么多人,还差点一把火点了整个木磨山,原来是为了帮我?啧,我听着怎么这么虚头巴脑的呢?咱俩才见两次面,你干什么这么帮我?一见钟情也不至于这么卖死力气吧。来来,你说说,这些话我信不信?”
我淡淡地说:“我可以不管。由着纯阳宫把谢妙华捧成神仙,到时候你要是打击他们,就会有人借着川中地方上的反对指责你调查不仔细,扩大打击面,急功近利,办事不妥当。可你要是不打击纯阳宫,只打击葛修,这些人一样会跳出来指责你选择性执法,做样子文章,投机取巧,不是办事的料子。而这两样,无论哪一个,都可以顺着攀扯到赵开来身上!”
姜春晓的表情僵住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在金城做得怎么样,跟赵开来没关系,也绝对不会攀扯上他。谁敢借老娘搞赵开来,老娘跟他玩命!”
虽然这样说,但底气已经明显有些不足。
我说:“我做这事,是帮你,也是帮赵开来,但不是看在你面子上,而是看在我师兄的份上。他答应过的事情,我都会替他完成。那晚我跟你说过的话,也一样作数。”
姜春晓道:“你不是说一直在山里修行,怎么说起公家这里面的事情来头头是道?”
我微微一笑道:“一法通,万法通,以前不需要不用懂,现在需要那就得懂。不然,怎么能帮你实现心愿?”
姜春晓沉默片刻,缓缓问:“所以,你打着我的旗号,跑到敲诈鹭岛的商人,也是为了帮我?京城姓侯的特意打电话来讽刺我,弄得我很没脸面。”
我道:“这是我为你准备的通天梯。鹭岛常兴来是搞走私的。”
姜春晓不屑地道:“搞走私有什么稀奇,现在沿海跑这么个的没有一万也得有八千,别说办成一件,就算办个十件八件,也一样入不了老头子们的眼。”
我微微一笑道:“去年他少说走私了一百亿的东西。”
姜春晓一呆,猛得站了起来,“多少?”
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我说:“踩着这个梯子能上青云不?”
姜春晓慢慢坐回来,深深吸了口气,这才说:“真要有这个数,只要办下来,我在谁跟前都能直起腰来。可你这个操作我看不懂,既然要办他们,为什么还要打着我的名义去要好处?被卷进里面,将来我还怎么动手?查来查去,不得把自己也查进去?”
我说:“这么大的买卖,不打进入他们内部,怎么能掌握准确的证据?要是只有个线索风声,哪可能安排你这个没经验的新人去办?只有渗透进去,把所有环节都搞清楚,拿出实实在在的证据,确保只要上面下定决心,就可以把这案子办成铁案,你才有资格讲条拿下这份功劳。而且,现在的买卖还是稍小了些。欲让其灭亡,先使其疯狂!有了你的加入,他们才会更加有恃无恐,规模扩展得更大更快!到时候你办妥了,功劳不也更大吗?”
姜春晓皱眉说:“话是这么说,可我将来怎么从这里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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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摊手笑道:“钱留着别花,将来准备办的时候,主动挑明,把钱一交,不更显得你高风亮节?当然了,你要眼馋这笔钱,不想办了,也没问题。一年打底一个亿,看着心动也很正常。”
姜春晓道:“瞧不起谁呐,这点钱还买不下我姜春晓。”
她心思一定,又恢复正常,敲了敲那本花哨的杂志,道:“这个是不是你?”
我不动声色地道:“是我。”
姜春晓问:“你怎么跑香港去了?”
我说:“关于师兄遇害,有条线索指向那边,所以我过去查看一下情况。”
姜春晓便有些怀疑,“查看情况能弄这么大动静?”
我说:“那边有个草鬼婆,就是会用蛊害人的巫师,知道我是过去调查的,就想用蛊来害我,当时她把整个大厦里的人都种了蛊,如果不用雷火之力洗伐,她一死,大厦里的所有人都会死。”
姜春晓扭头往屋外看了一眼,这才问:“你真能呼风唤雨召雷劈人?这事在京城那边传得邪乎,说这是真正的神仙手段。已经有人在四处打听你了。”
我坦然道:“既然我做了就不怕别人知道。引雷洗伐是小道小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况且我那也不是真正的召引天雷,而是借用了楼顶的避雷针才把雷引下来,与其说是仙术,不如说是江湖术士骗人的小把戏。谁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表演一个真正的召雷劈人,你要看的话,也没问题啊。只不过想看这个表演,得先准备五条人命出来,少一个都看不到。等表演完了,这五个人肯定要死!”
姜春晓道:“我对这些玩意不感兴趣,不过京城有人非常感兴趣,如果确定是你的话,大概会邀请你进京显一显这手段,到时候你想不去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