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诊得守规矩,你有长辈替你出面吗?”
“去你道场吧,这样就不算出诊了。”
“也行,你什么时候过去?”
“中午。”
中午,阳光最足,正是修家寿那风水阵聚煞最强的时候。
还真是步步紧逼,一刻也不想多等!
我挂了电话,收拾东西,便即出门。
这次开车过去。
到了道场,我把昨晚做四块挡煞牌分别放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其中东西北三方都是紧贴着墙根放置,只有南方正门那一块,往里让了几米,在地面上切了个坑埋好。
放好挡煞牌,我揣了面小镜子,去街对面的面馆要了碗汤面再加两样小菜,解决午饭的同时,看准位置,出门的时候,把小镜子粘到门上墙面,正照在我道场门面的正门入口处。
不是要聚煞嘛,上个镜子,再加把劲。
回到道场,我搬了张桌子,对门坐好。
到了十二点,正阳最炽,余莲到了。
她穿着打扮如同再普通不过的家庭妇女,胳膊上还挎着个菜篮子,沿街走过来,到了门口张望了一下,看到我在里面,这才推门走进来。
只是刚一进门,她立刻僵住了,脸上浮现出痛苦扭曲。
修家寿风水局所聚的煞气此刻全都聚在这门内三米处,再被镜子聚阳光照射,威力倍增,瞬间就加剧了余莲的伤势。
余莲捂着小腹,惊疑地看向我。
我说:“你是死在修家寿的风水局上。”
余莲低声道:“周先生,你在说什么?”
我指了指她的小腹,“你故意受伤,想借此降低我的警惕性。可是你以为只有你们才会去找修家寿谈合作吗?我也去了!你们那些算计,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余莲衣服腹部被大片殷湿,散发出腐败的腥臭味道,痛到直不起腰来,咬着牙说:“你说谎!你能拿出什么跟修家寿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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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起来,轻轻敲了敲桌子,“让你做个明白鬼。我是不能给修家寿什么,可我和秦远志谁对修家寿威胁大?秦远志说不想要仙爷位,也得别人信呐!余小姐,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你说修家寿对着我赢面大,还是对着秦远志赢面大?别挣扎了,乖乖坐地上,你很快就不会有任何痛苦了,越挣扎痛苦越多。”
余莲却毫不犹豫地转身就往外跑。
转身的那一刻,直面对门墙上的圆镜。
反射的日光恰好照在她的小腹上。
余莲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踉跄着冲出门,沿街狂奔,引得左右行人纷纷注目。
我抄着手,走出门,带着一脸茫然看向余莲奔跑的方向。
左右两边的邻居也都出来看热闹,纷纷问是怎么回事。
我就无辜地说:“不知道啊,我正收拾房子呢,她突然进来说要打听个什么店,还没听清她说什么,她突然嗷嗷叫唤地跑出来。”
经过这几天,这街上的人都知道我是看外路病的先生,便有人说:“会不会是冲撞了,想来找你看事的?”
旁人有插话的,“那来都来了,怎么进门又跑了?”
那人说:“发病了控制不住自己了呗,周先生,你要不要去追上给她看看?”
我说:“她没说看事,我不能给她看。真要是看事,等清醒了还能回来,到时候再看也一样。”
看事规矩多,听我这么一讲,也没人说三道四。
只有我知道,余莲回不来了。
只希望她死之前,能把我刚才的话传给秦远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