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襄看见南音他们一脸疑惑,笑了笑没说话。
拖延了这么长时间,那些人也该到了。
宋元襄这个想法才刚一落下,远处就传来了喧闹声。
随后是马蹄声。
马车咕噜噜到了近前,众人就看到打扮得非常华贵的宋元怜被淮安王嬴跃扶着走了下来。
这对的长相其实并不十分出众,但架不住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嬴跃一身皇子打扮,腰间香囊更是华贵精致,玉佩叮当作响,没颜色也被硬凹出了几分。
宋元怜本就符合时人审美,再稍作打扮,自然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两个人下了马车,不一会儿从后面稍微小一点的马车内,周姨娘也被人扶了下来。
三个人宛若一家三口,前呼后拥地走到了大理寺门口。
人群自动散开,周姨娘眼眸含泪,看到宋广霖就期期艾艾地喊了一声“老爷”。
宋广霖皱眉,不明白这个时候宋元怜夫妻过来做什么。
谁都知道宋元襄本该是淮安王妃这件事,如今随着宋元襄得封郡主,这件事本该直接落下帷幕,淮安王夫妻稍稍避嫌一段时间,大家的注意力肯定就会都落在宋元襄的身上,到时候他才找人出去散播一些言论,大家肯定就会更在意宋元襄为何还没人求亲的事,不再提起换亲之事。
他计划得如此完美,没想到他们居然还直接送上门来。
更可恨的是,周姨娘一个妾室,居然跟着淮安王妃夫妻过来,他难道以为自己一个姨娘身份够资格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吗?
她这一出现,不是坐实了他宠溺妾室之女,对亡妻之女不闻不问的传闻吗?
这人,怎么如此蠢笨如猪?
“见过淮安王。”
宋广霖咬牙切齿地行了礼,借着起身的动作将周姨娘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压低声音质问:“你来做什么?”
周姨娘被宋广霖一凶蓄了许久的眼泪直接滑落下来,端的是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
宋元怜跟她比起来只怕还要更稚嫩一些。
“老爷,我听闻大小姐告上了大理寺,我只能来一趟了,谁人不知相府一直都是我在管家的?大小姐此番来控诉,岂不是当众打我的脸?”
“不管大小姐所为何事,如今闹成这样,我若是不来岂不是坐实了罪名?”
宋广霖气了个倒仰。
蠢妇!
真是蠢妇啊!
她是不是以为自己这番话说得天衣无缝能博得众人同情啊?
可普天之下就没有妾室管家的道理,她得了他的偏爱,得了主持中馈的权利偷着乐也就罢了,怎么还敢拿出来说的?
宋元襄就站在宋广霖身后不远处,看到他的脖子上青筋跳得可欢乐像是随时要蹦出来似的,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瓜子来,递给了南音几个人。
“偷着点吃,别叫人给发现了。”
她现在是个亡母嫁妆丢失所以非常苦痛的可怜少女,可不敢当众嗑起瓜子来。
南音南月点了点头。
几个人时不时偷摸往嘴里塞一颗瓜子,也不敢发出声音来,只能慢慢用牙齿磨开,等到瓜子仁落到嘴里,又悄悄摸摸的将瓜子壳吐出来。
江一游看到淮安王一行人出现的时候人都麻了。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嫁妆失窃案,居然惊动了这么多人过来。
以他多年的办案经验,只怕这嫁妆是被自家人给偷走了,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周姨娘她搞的鬼。
但江一游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周姨娘明知道这件事跟自己有关还敢来。
他忍不住看向宋元襄,想从这个当事人的身上找到点蛛丝马迹。
结果就看到宋元襄一行人偷偷摸摸嗑瓜子的样子。
江一游:“?”
不是,这人真是苦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