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宋广霖手指颤抖个不停,看向宋元襄的目光满是惊骇。
宋元襄不动声色地将泛红颤动的手藏于袖中。
太久不用内力了,有些生疏。
身为大将军府的外孙女,宋元襄自幼便跟随母亲习武,外祖父也说,她是难得一见的习武天才,若是为男儿身,定是一名沙场悍将。
宋元襄自己也很喜欢学武,幼年时巴不得日日回外祖家,如此便可不学规矩,专注习武。
但宋广霖是文官,瞧不上武将,加上他一向不喜别人说他是巴结了大将军府才有的前途,因此见她经常跟母亲回府之后跟母亲大吵了一架,此后母亲便让她偷偷习武。
宋元襄虽然不解,却还是按照母亲说的做了。
后来母亲自缢而死,大将军府也没落了,宋元襄被困于内宅,她将所有的寄托都放在了这个唯一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亲爹身上。
她学着宋元怜的样子,开始循规蹈矩端庄自持,学**红跟琴棋书画,只盼望宋广霖来看她一眼,对她的态度更好一些。
可惜她的费力讨好没有让宋广霖动容,他甚至还在发现她依旧在习武的时候找人给她下了化功散,十多年的内力如流水散尽,又怕她嫁给方怀生之后不安分,叫人挑断了她的手筋脚筋,还不让人给她医治。
若不是当时成了废人,她又如何会被方怀生一家人磋磨致死?
初重生她本不想直接撕破脸,可他欺人太甚,宋元襄也懒得演戏,他若是还想对她下手废了她,那她也不会坐以待毙!
“可还有事?”宋元襄又问了一句。
宋广霖浑身一抖,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从地底下爬上来的恶鬼!
“无事,无事,你才刚醒想必还没完全恢复,还是先回去歇息吧。”
宋元襄转头便走。
宋广霖看到她居然连礼都不行了,一张脸涨得青紫。
想到了什么,他又稳住了情绪,招招手喊来了自己的心腹小厮:“着人去淮安王府送个口信……”
……
宋元襄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听到里面嘈杂声阵阵,宋元襄伸手推门。
院子内嬉笑打闹的声音戛然而止。
丫头小厮满脸愕然地朝着宋元襄看了过来,显然没想到她居然能全须全尾的回来。
宋元襄看到这情形在心底冷笑不止。
她大婚那日一直昏昏沉沉只怕是跟院子里的这些吃里扒外的奴才脱不开关系。
宋元襄扫了众人一眼,蓦然想起了什么,快步去了丫头们住的耳房。
母亲死后,大将军府送来南音南月两个丫头护着她后便跟丞相府断了关系。
前世她出嫁之前两人忽然得病缠绵病榻,宋广霖说怕带着伤患嫁人会引得淮安王府的人不喜,也不吉利,让两人留在丞相府疗伤,说是等到病好之后再送去淮安王府。
宋元襄担心两个丫头便应了,后来得知了换亲这事,她跟宋广霖大闹一通被他关到了祠堂里闭门思过,等她服软被放出来的时候才得知南音南月居然亡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