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王爷不怎么会夸人。”裴溪云耸了耸肩,化作一副大度的模样,道:“不过本尊倒是愿意教一教王爷。”
眼见两个男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仿佛即刻便能斗个你死我活,为了江南的安稳考虑,君凝赶紧插话,“裴尊主既然说自己有办法处理江氏一族的事,不如你先跟我们说说,你到底有什么办法?”
“血洗江氏一族,片甲不留。”
裴溪云眼睛都没眨一下,仿佛杀人对他而言不过砍瓜切菜那般随意。
“这就是你的办法?”萧墨渊冷嗤一声,言语间的不屑仿若实质。
“难不成王爷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据我所知,越州在内的几州的百姓可都眼巴巴地等着看王爷要如何处置江家呢。”
“可江家偏偏立了功,功过相抵,你最多只能略施小惩,如此一来,定会让百姓不满,王爷不能直接动手,本尊就不一样了,冥楼专做杀人的勾当,你找本尊,再合适不过。”
“你说对不对,妹妹?”
君凝低下头,装作喝水的模样,根本不应裴溪云这一声声的妹妹。
昨日裴溪云见到她时的惊讶之色,她到现在还记得,可她想了一夜,也没在自己的记忆中找到任何有关裴溪云的任何事。
白发红眸的男子,本就世所罕见,她若当真见过,应当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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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裴溪云的确说对了,他们不方便对江家直接下杀手,一来二去,只会让百姓心生不满,但冥楼可以,他们本就是因为杀人而存在的。
“来人,送客。”
看到裴溪云一瞬不瞬地盯着君凝,萧墨渊直接下了逐客令。
这次裴溪云倒是识相,敛了敛衣衫,便站起身,红眸中暗藏着点点幽怨。
“妹妹,看来你是当真不记得本尊了,唉,真是让人伤心,本尊可是将你搁在心里好多年了。”
“快滚。”
萧墨渊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不用送了,本尊告辞。”
裴溪云来无影去无踪,飞身上了屋顶后,几个眨眼的功夫,便已消失不见。
“阿凝,你认识他?”
陶言臻指了指裴溪云消失的方向,不确定的问道。
君凝赶紧摆手,撇清关系。
“哥,咱们自小一起长大,我认不认识他,你还能不清楚吗。”
“也是哦。”
“不过我依稀记得凝儿少时来过颍州,这个冥楼的尊主又是江南人,凝儿,你再仔细想想,说不定就是那时候认识的呢。”
依着柳云舟的话,君凝认真想了半天,最后只能揉着发胀的脑袋投降。
“云舟哥哥,你就别为难我了,那时候你我才多大,我只记得你哭了。”
柳云舟嘴角一抽:“……”好,他就不该多嘴。
“王爷,你是怎么想的?”
玩笑归玩笑,陶言臻这一问,众人都看向始终未曾说话的萧墨渊。
男人屈起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在桌子上。
“你们觉得他想要什么?”
“这……”
众人一时语塞,实在是裴溪云看着太像是不正经的登徒子了,以至于他们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个人是冥楼的尊主,他绝不会平白无故的自己找上门来。
“冥楼的杀手,一向只谈钱,裴溪云会不会也是冲着钱来的?”
“我倒觉得不是,若真是为了钱,他堂堂一个尊主,怎么可能会缺钱到要亲自找上门来谈的地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显而易见,他们再一次谁也说服不了谁。
“沧影,苍流。”
“属下在。”
“去查裴溪云的住处,还有冥楼近日的动向。”
“是,王爷。”
陶言臻想着想着,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王爷是怀疑裴溪云想要在江南分上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