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下意识拧了拧眉头,本来还想呵斥男人几声,男人却不给白英这个机会,冲她笑笑走开了。
这人好像不住在家属院。
难道是来找人的?
白英摇摇头,也没将这事儿往心里去,耽搁了这一会儿眼瞅着快到点了,赶紧一路小跑去医务室。
然而,已经离开的白英没有注意到,男人等到白英走远后又停在了脚步,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背影,饥渴难耐地舔了舔干涸的嘴皮子。
“这娘们儿多漂亮啊!怎么就不是她呢?要是让她跟我困一觉,我就是死也值了!”
男人晃了晃头,背着手进了家属院。
树荫底下,已经没了人。
显然是因为刚才白英怼人的事情,生怕白英再折返回来怼她们,剩下的人也都跑了,自然就没注意到进来的男人。
男人一直走到杨明武家门口才停下脚步。
看着紧闭的院门,男人眼中满是志在必得。
他叫茅大力,是杨明武所在连队里的一名班长,本事不大,也就仗着资历深才勉强混上了个班长。
只是他现在都三十多岁了,上升无望,眼看着都要复员了。
按理说,这种情况当兵这么多年肯定攒下了不少津贴,但是茅大力不一样,他现在兜里一分钱都没有。
每个月津贴一下来,他都把钱拿来吃喝了,之前是享受了,现在可就惨了!
他牛皮早就吹了出去,说自己在外头娶了媳妇,真要是复员回大队孤零零的一个人,还不让人瞧笑话?
正头疼过段时间复员咋办呢,杨明武给了他这个机会……
茅大力定了定神,抬手敲响了院门,“嫂子开门。”
院内响起田秀丽的声音,“谁啊?”
“我是杨连长队里的,他出门的时候忘拿一份文件了,让我来拿。”
“哦哦,这样啊。”
田秀丽不疑有他,打开了院门。
虽然纳闷来的人怎么是个生面孔,不过也没多想什么,只是道:“你们连长的东西都搁在主屋,我带你过去。”
“好。”
茅大力低着头,跟在田秀丽的身后进了屋。
不一会儿,屋内忽然响起了女人的尖叫声。
“你!你干啥!”
“不是嫂子把我叫进来的吗?肯定是想男人了?好了别急,我这就好好满足你。”
“滚开!畜生!我跟你拼了——”
……
医务室。
今天不知道咋了,白英一到医务室,就来了好几个磕碰着了的小战士。
又是处理伤口,正骨揉筋,白英忙得脚不沾地,连放在自己桌上的复习资料都没顾得上看。
好在,忙活了一个小时,总算是闲下来了!
白英在椅子上坐下,刚拿起陶瓷缸准备喝点水润润嗓子,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冲进了医务室。
进门的小战士因为跑的太急,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白、白军医!不、不好了!”
她好着哩!
咋还咒她呢?
白英认出进门的小战士是之前沈傲连队的,他们在深山里时还一起并肩作战过呢,所以也就没有因为这点儿小事生气,只是语气平稳道:
“慢点儿说。”
小战士深吸一口气,为了避免说话再磕磕绊绊,他语速奇快地说了一句话,中间连个停顿都没有,“秀丽嫂子要被打死了您赶紧去看看吧!”
“什么?秀丽姐出事儿了?”
白英赶紧拿上医药箱,跟着小战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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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白英不忘询问起了小战士是怎么回事。
小战士涨红了脸,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秀丽嫂子偷人,被杨连长撞见了,杨连长一气之下就打了秀丽姐,我们也不好拦着……我就赶紧跑来医务室找你了。”
“不可能!”
白英语气笃定道:“秀丽姐不可能干这种事儿!”
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田秀丽,谁都可能偷人,唯独田秀丽不可能!
因为她和田秀丽家离得近的缘故,平时经常碰面,每次田秀丽碰见她跟沈傲,也会只跟她聊天,会刻意避开跟沈傲单独相处。
这么一个本本分分的女人,怎么可能偷人?
还是选择在家属院这么危险的地方偷人,还恰好偷人的时候被杨明武给撞见?
白英眯了眯眼眸。
一定有鬼!
搞不好就是杨明武刻意布的局!
好狠啊……居然这么对待一个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
白英只觉得胸腔内冒出一股无名火,她强压怒气道:“对了,那个男人是谁?就是被你们撞见的那个男人?”
小战士老老实实道:“就是我们连队的一个班长,叫茅大力。杨连长忘记一份文件,让他帮忙跑趟腿来,谁知道他竟然跟秀丽嫂子……还是杨连长见左等右等等不到茅大力,生怕他又喝多了酒违反纪律,就叫上我们一起来找茅大力,结果一进门就看到……要不是这样,我们也抓不着他来的现行,唉!秀丽嫂子平时看着挺老实的,怎么是这样的人啊。”
白英冷笑一声,“秀丽姐又不是白痴,你真觉得他们俩会挑这么个不合时宜的时间幽会?就跟故意等着杨明武去捉奸一样。”
小战士语塞了一下,“那、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杨连长是这么说的。”
“那秀丽姐就没解释?”
“她……”
还没等小战士说完,两人就已经到了地方。
白英和田秀丽两处院子外此刻围满了人,大多都是家属院里的妇女,都是赶来看热闹的。
人群中央,响起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杨明武!你就算是打死我,我田秀丽也不会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