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池以蓝沉默地听了半晌,挂断后,返身去了阳台。
顾平芜立刻直起身,推门走出卧室跟过去。
家中的阳台铺着深灰色的防腐木,全玻璃的阳台护栏使得楼下的草木清晰可见。
池以蓝将手搭在深棕色的木质扶手上,指间夹着一根不知何时点着的烟,背对她站着。
秋风萧瑟,吹得他一身黑丝绸睡衣飘动,她停在那看了一会儿,意识到这是他们有婚约以来他抽的第一支烟,心口莫名揪紧。
她无暇去想,贸贸然闯入他独自放空的时刻,会否令他不适,只是想拥抱他,就这样做了。
顾平芜道轻声问:“你干嘛躲在这里抽烟?”
两臂自他身后环绕在腰间,双手扣紧,额头轻轻抵在他肩背,很轻很轻地呼吸。
那是一个缱绻而依恋的姿态。
她感到池以蓝浑身僵硬了一下,紧接着,他抬手掐了烟,另一手覆在她交握的手背上,拍了拍。
“风大,先进去再说。”
池以蓝转身凝视她探询的双眼,在她眉心吻了吻,是很爱她的样子。
顾平芜亦步亦趋跟着他离开阳台,听话地到床上重新盖好被子。他俯身给她掖被角的时候,不妨她抓着他肩膀不让他直起身,凑到颈窝嗅了嗅。
呼吸痒痒地散在发肤,仿佛在刻意撩拨。
他眸色深沉下来,听到她说:“你身上好大的烟味……你现在还不睡吗?很晚了。”
池以蓝说:“你先睡。”
她摇头:“不要。”双手还抓着他睡衣的袖口不放。
池以蓝沉默地看她半晌,忽然道:“是你自己不睡。”
顾平芜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就被轻而易举地反扣住手腕,吻了下来。
她瞪着眼睛转头躲开,又被他钳住下巴,手劲大得松开之后她还觉得那里一跳一跳地作痛。
“我有话要说。”她气喘吁吁地抿着嘴道,“你放开。”
见她实在恼了,他才放过她,把人弄到怀里脊背贴着胸口地抱好,靠床头坐着,漫不经心道:“你说。”
顾平芜挣了挣,见实在没法和这人的力量抗衡,才放弃般安静下来,斟酌了一番,放轻语气问:“听说大风和AE没有续约?”
池以蓝绕着她发丝的手指顿了顿,没言声。
“我也不是要窥探你的秘密……就是觉得,你好像什么都不和我说。”顾平芜低眸看着圈在腰间的他的手背,无意识伸出手滑过那上面凸起的青筋。
“本来是想弄好了再告诉你。”池以蓝慵懒地把下巴抵在她肩窝,整个脑袋的重量都放上去,停了停,才继续道,“不是说要带你重新玩滑板么。”
“什么意思?”不料他辛苦奔忙于滑板公司,竟和自己有关,顾平芜难掩震惊地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