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还挂着一串佛珠,整个人穿着粗布的衣裳,整个人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格外安宁的气质。
瞧见沈玉寒进来,春梅似是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她走到沈玉寒面前,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圈顿时红了,俯下身对着沈玉寒行礼:“奴婢春梅,见过建安王。”
沈玉寒急忙搀扶她。
“春梅姨姨,倒也不必如此见外。您是母亲的陪嫁丫鬟,亦是看着我长大的。又何必行礼呢?”说着,沈玉寒把她搀扶到一旁的太师椅上,让春梅坐下。
春梅坐下之后,纤细的指尖盘着手中佛珠。
她当初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比老夫人只小了几岁,如今也才四十多岁。只是一张脸上沧桑无比,好似经历了不知多少寒苦风霜。
仔细打量过沈玉寒,春梅脸上闪过几分欣慰:“小姐当年便盼着小少爷您能建功立业,如今小少爷已成了建安王,亦是督察院中首尊,若是小姐泉下有知,应当也会欣慰。”
沈玉寒却并不打算跟春梅叙旧。
待到母亲之死被翻出来,当年之事求得一个真相,再叙旧也不迟。
“春梅姨姨,你可知,当年母亲究竟如何会忽然重病而亡?”
他问得直接,春梅愣怔半晌,眼睛中陡然滚落出泪花来:“小少爷,这些事情,早已经过去多年了。便不要再探寻一个真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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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言语轻巧,却是说得艰难,一句话梗了许久。
方清月听闻消息,也匆忙赶了过来。
听到春梅这般说,便知道当年的事情不简单,也不由得皱眉。
沈玉寒拿出前几日从侯府书房中翻出的那些书信。
“春梅姨姨,你跟母亲都是自赵家出来的,听闻当年您一直跟在母亲身边服侍,侯府的那些阴私,想必您也很是清楚。”他将书信放在春梅面前,看着春梅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看起来,春梅当真知道点什么,只是她不敢说。
“姨姨,您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死,又眼睁睁瞧着害死母亲之人逍遥法外吧?倘若母亲泉下有知,一定会伤心的。”
闻言,春梅眼中蓄满的泪水终究是滚滚而落。
她低下头,半晌才道:“我不敢说。”
当年她亲眼见着如姐姐一般亲代她的老夫人被那一对狗男女害死,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老夫人死后,便是李君怡掌权。全力执掌整个侯府的情况下,她即便是出门喊冤,又有谁能信得过呢?
她不得已,也没办法,只能借为沈玉寒祈福为借口,逃离了侯府。
从那之后,她便在郊外的庄子中住下了,先前李君怡的人也曾经来找过她几次,但她都装聋作哑,假装不知当年发生之事。
可是午夜梦回,小姐含恨的双眼仍旧在她脑海中不断翻涌。
她又怎么能不怨,不恨呢?
看着春梅的态度,方清月和沈玉寒对视一眼,知道有松动的迹象。
她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春梅的手背:“相信王爷,他现在已经有能力解决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