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是因为林挽朝么?
因为云昌是败在林挽朝兄长之下,他是为了守住林挽朝兄长的战果?
这个想法有些荒谬,不可思议,甚至可笑。
但是,却别无其他可以解释的理由。
想到这里,泽渠心底有种难以言明的不快,仿佛是不想有人这么喜欢林挽朝。
诺敏的声音将他从猜测中拉回现实,只听她带着哭腔道:“我只恨没有真的杀了她!我不信,殿下能因为她对我们云昌做什么,我是他未来的妃子!”
“如果他娶你,本就是为了林挽朝呢?”
诺敏猛的一怔,错愕的看着哥哥,不可思议的拧起眉头。
“你说什么?”
泽渠却垂下了眸,这些都只是他的猜测罢了,说出来也不过给妹妹徒增烦扰。
“没什么……哥哥没有怪你,只是想说,以后你再不可这么冲动,尤其是对林挽朝。”
他怕,若是林挽朝真的在云昌人的手里出了什么事,裴舟白会不死不休。
“哥哥,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会真的对那个贱人动了心?”
泽渠心中一动,没有看她,随口捏出两句哄妹妹的话。
“不过是对她有几分好奇罢了,其实想想,中原女子还是无趣,林挽朝……也是一样。”
诺敏今日总算是听到几句顺心如意的话,胸口微微起伏,努着嘴抱怨道:“我还以为你们都被那个狐狸精给迷惑了。”
她拿起一旁的茶杯,看着水面印出自己尊贵又天真无暇的面容,挑了挑眉,问道:“哥哥,她那样的脸,真的很好看吗?”
泽渠闻言,脑海中浮现出林挽朝的模样。
柔柔媚媚的面容,眸子却是坚韧冷漠的,总是漠然置之的看着所有人,这样的女人,极致反差,极致神秘,让人迫不及待想要靠近,想要征服。
“哥哥,你说话啊!”
泽渠回过神来,笑了笑,说道:“没有我们的诺敏王姬好看。”
诺敏一笑,喝光了杯子里的茶,高兴道:“我也觉得!”
——
沈汒得了裴舟白的令,再也不敢装纨绔怠慢,连夜派人将叶家的卷宗整理好,又安排柳知府为其助查。
林挽朝换上了官服,让莲莲为自己的伤口上上了药,临走时,她去看了裴淮止。
他还是睡得很沉,已经两天一夜。
自从七岁那年母亲被杀以后,他大抵从没睡过这样长的觉。
林挽朝深深的望着他,良久,笑了笑。
“裴淮止,接下来的棋局,交给我来下。”
她转身离开。
油纸伞撑开,林挽朝走入雨丝朦胧之中,青山远黛连绵不绝,她独身向前。
莲莲退下,去为裴淮止准备晚上的药。
却没看见,裴淮止的手指,在沉静中,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