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鼓起了嘴,眼中可怜兮兮的泛着光。
“可我就喜欢这颗珠子,哥哥还不舍得吗?”
裴淮止笑容浅浅,视线从珠子上,缓缓落在了长乐脸上,似笑非笑道:“殿下,有时候,需要适可而止。”
长乐眉头轻瞥,她看见裴淮止眼中的不悦,果然不敢再执拗下去。
她垂下眼,气呼呼的把珍珠放回裴淮止手心。
“止哥哥真是小气,一颗珍珠罢了,也这么藏着。”
裴淮止握紧了手里的珍珠,小心翼翼的放回了袖子的锦囊里。
“殿下,等到了丹阳,我定给你找个更好的珠子。”
长乐知道再闹下去就不合适了,便见好就收,赌气一般点了点头。
往后,就是林挽朝的马车。
林挽朝在想,这个车上是长乐,那是不是一起来的还有裴舟白?
不过也是,如今裴舟白一直在拿假身份同自己来往,肯定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附近。
说起来,上一次,他倒还是真将李絮絮这个祸根给除了。
林挽朝一直想寻个机会将此事同裴淮止说了,免得他自己从别的地方知道,又猜忌自己,到时候解释不清。
——
薛行渊听着暗探的汇报,一点点握紧了拳头。
“你是说,林挽朝昨夜从世子府里出来,今日又跟着裴淮止去了丹阳?”
“属下看的千真万确,绝不会错。林挽朝出来时,身上还多了一件大麾,我见摄政王世子也穿过!”
薛行渊声音阴沉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待暗探离开,薛行渊便向关着李絮絮的破屋子去了。
李絮絮冻得瑟瑟发抖,只能用破棉絮和枯草堆在身上取暖,那奴仆每日都会借着送饭的名义虐打自己,李絮絮想一死了之,可她又害怕死,她想起父亲常说的一句话。
只要活着,就一定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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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李絮絮就想,决不能死!
门被打开,薛行渊的身影夹杂着风雪,走了进来。
薛行渊面色阴冷,一步一步靠近,一边说:“听说了吗?太子被派去了丹阳,调集粮草。这件事……”薛行渊冷笑一声:“本来该是我的,陪着阿梨去丹阳的也该是我!”
他猛地上前,一把掐住了李絮絮的领子,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对李絮絮身上的伤置若罔闻。
“这一切,都怪你,是你让我失了陛下信任,也让我离阿梨越来越远!”
李絮絮眼神害怕的发抖,止不住的摇头。
可忽然间,又变成了嘲讽。
若不是自己的嗓子坏了,她一定会反问他。
为什么要怪我?
栽赃林挽朝的事难道不是你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丢了丹阳粮草调集之事,只能算你自己倒霉。
如今,却把自己的失败全部归结到我身上?
你就是个懦夫!
可李絮絮说不出来,她只能把所有的嘲讽和怒气堆叠在眼睛里,狠狠地瞪着薛行渊。
可她还是害怕,眼泪止不住的往外落,嘴唇也不争气的发着抖。
她怕,怕薛行渊哪天发疯把自己杀了。
她不甘心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
她都还没有杀了林挽朝为自己全家报仇。
杀了林挽朝也不够,一定要她身败名裂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