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皂衣衙役回话道:“头儿,没什么异常。”
“没有异常?”班头眼睛一眯,“那宫涛正是在她家出现过后,才隐匿不见,还有那个白衣男子,咱们四名兄弟在他手下一死一残,另两个也都负伤,究竟什么来头?”
“属下查过了,那男子便是号称天晟朝第一画师的蔡岭。”
“竟然是他!”
班头在衙门做事,偶尔也从几位上官的口中,听说过蔡岭的名声,但他惊讶过后,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
不过就是一个江湖人,会画几幅画而已,有什么值得吹捧的?
书铺里的山水画才几两银子一幅,传闻蔡岭的画作,在市面上却被炒到了上千两,这么贵的价格,竟还有价无市?
张同知几月前也收藏了一幅他的字画,素日里视若珍宝,没事就拿出来赏玩,他侥幸见过一回,压根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
“哼,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徒罢了!”
他轻嗤一声,又说:“继续给我盯紧了他,一旦有什么可疑之处,立即来报,我就不信,他一个江湖人,手上能干净得到哪儿去?最好别让我抓住机会,否则,我定要为兄弟们报仇雪恨!”
“是!头儿,但咱们眼下找不到那宫涛,又该怎么办?”
班头眉毛深深拧起,“一个活生生的人,又受了重伤,难道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头儿,各家医馆我们也都去问过了,还是没发现什么,那宫涛伤得那么重,又一直未曾治伤,如今销声匿迹的,莫非是已经死在了哪儿?”
班头摇了摇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如何给巡抚大人交差?”
说着话,他脑中灵光一闪,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喃喃道:“外伤……”
要说外伤,沈氏家中那几个家丁护院,不都挂了彩吗?
他忽然问:“对了,那沈氏近日在做什么,去了哪些地方,见过什么人?”
虽然那院子是他亲自搜查的,但宫涛自出现过后,又再度没了音讯,总叫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衙役回话说:“沈氏一直未曾外出,这些日子,除过郎中上门,只有一位脸上有疤的女子来瞧过她,院里每日紧闭门户,我趁那姓蔡的不在,翻墙偷偷看过,里面好像在改建花园,其他就没别的了。”
班头面色一肃,“沈氏在家中动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这……”
衙役挠头,“我想着建花园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就没提……”
班头气得翻了个白眼,“你也不想想,好端端的,谁会在家中动土,你怎知他们是建花园,还是藏匿通缉犯?”
“快,整备人手,咱们过去瞧瞧!”
班头召集了一队人手,急匆匆往沈南葵的院子赶去,沈南葵见到他们,似乎很是意外。
“咦,你是上回的巡捕班头,不知今日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沈南葵来历不凡,班头不敢得罪,皮笑肉不笑地说:“我等在附近巡逻,路过此处,特意来向夫人问好。”
沈南葵露出一丝客气的笑容,“班头公务繁忙,这叫我如何敢当,对了——说来我与班头已有两面之缘,还不知班头名讳?”
“属下田朋。”
“田班头,既然来了,还请上座喝口茶。”
沈南葵就像是没看见他身后那一列带刀衙役,微笑同他寒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