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时,看了顾逸川与沈南葵一眼,给了两人一个肯定的眼神。
沈南葵心下稍安,“既然无事,那我便回去接着睡了。”
丢下这句话,她便携着顾逸川又回到了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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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下午。
这两日京中人人在传,朝堂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深得陛下看中的建宁侯,公然在早朝时弹劾景王教女不严,纵容永嘉郡主逼迫他人休妻另娶,既违律法,又罔顾人伦,而这个被逼迫的对象,竟然是当今新科状元郎,堂堂天子门生,却被如此对待,简直令人发指,不仅如此,就连状元郎的发妻,都被永嘉郡主劫持到了京中软禁。
事情揭开,上至朝堂,下至民间,人人都在感叹永嘉郡主胡作非为,同时也没有想到,一向有着‘贤王’之称的景王,竟然能纵容女儿做出这样的事?
且弹劾之事并非个例,除过建宁侯,还有礼部郎中沈家,也向京兆府上了状书,几位出自沧县的官员亦是联名上奏,民间同样风波涌动,一众书生聚集在京兆府前,要为状元郎夫妇讨要说法,甚至,就连一向远离公门的天晟朝第一画师蔡先生,也曾为此事打抱不平。
一时间,朝野议论纷纷。
仅仅两日功夫,有着贤王之称的景王,便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
按理说,永嘉郡主所为证据确凿,建宁侯手中更是握着状元郎夫妇的亲笔信函,事情应该立即有定论才对,可陛下却迟迟未做处置……
当然,这些事,沈南葵与顾逸川并不知道。
建宁侯府、沈家、蔡岭手中的信,自然是沈南葵写的,其余为他们发声的官员和学子,便都是顾逸川的人脉。
今世的她,与建宁侯府并无交情,之所以敢写信过去,是因为她知道,建宁侯是淳王的人,淳王与景王互为政敌,一向意见相左,有景王这么大一个把柄送上门,她料定建宁侯不会放过。
为怕这信送不进去,她还特意告诉钟山,让他去找建宁侯夫人身边的孙嬷嬷,至始至终,她都没有考虑过沈平婉。
写信给蔡岭自不必说,沈南葵相信,他会帮自己。
倒是给沈家去信时,她犹豫了许久,但最终还是写了,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再说还有侯府在前,沈家若不站出来,倒有些说不过去了。
沈南葵与顾逸川虽不知外面情形如何,但事情若顺利,想必也都已经传开了,按理很快就能有结果,可他们等到了第三日,小院仍旧没什么动静,两人不由有些心急。
第三日傍晚,永嘉郡主来了。
她一来便问:“顾郎,三日期限已到,你可考虑好了?”
顾逸川有些不解其意,皱眉道:“郡主只怕已经自身难保,又何必再难为顾某?”
永嘉郡主敛了笑容,“本郡主没料到,你们倒是好手段,短短三日,就让本郡主成了大家口中的罪人,我倒好奇了,这小院被葛家兄弟把守得密不透风,你们是怎么传消息出去的?”
沈南葵听她所言,便知事情成了。
冷笑一声道:“郡主与其质问我们,不如反省自身,景王府虽然树大根深,但也有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如此横行无忌,难道就没考虑过后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