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掏出绳索捆住她的手,指向不远处的一辆马车,“请吧,沈夫子。”
沈南葵顺从地往那边走去,两人见她如此,果真信守承诺,只一左一右围着她,并未对她动粗。
一坐上马车,两人便扬鞭赶路。
沈南葵靠在车窗,从缝隙里看着外面,眼见着马车从山路拐进镇子口的大路,马上就要出镇子了,她心头诧异,忙问:“怎么就只有你们两个,还有的人呢?”
昨日她可见到许多生面孔,应该都跟这两人是一伙儿的才对,为何今日离开,竟然只有他们两个?
“不该你管的,就少打听!”
马车一路疾行,途中沈南葵看到另一辆缓缓行驶的马车,她认出是胡问雁坐的那辆,正要呼救,一把长刀突然自门帘刺进车内,抵在她脖颈一寸处。
“我劝你最好别出声。”
锋利的刀刃就在眼前,沈南葵的心仿佛都停跳了几拍,但她面色不改,抬起被捆住的手将刀刃拨开,冷声道:“你若吓到我,我才真的会叫出声。”
“你这女子,胆量倒不错。”
外面的人叹了一声,将长刀收回,只是这一耽搁,胡家的马车已被远远甩在身后。
沈南葵略感不对劲,忽问:“你们知道她是胡家的人?”
外面的人没有回答,更像是默认了。
沈南葵心头一沉,缓缓靠在车壁上,脑中快速思量起来。
从京城来的人,短短两日就摸清了她在来安镇的状况,而他们这般目标明确地将她劫走,显然是并不惧怕顾家和沈家,且又知晓胡家势力,不与之纠葛……
能做到这些的绝非常人,可究竟是谁,要如此针对她?
……
马车行进得很快,第二日天刚黑,就已到达了京郊。
他们急于赶路,错过了投宿,眼下城门已经关闭,也无法进城,两名绑匪便在一处山崖下生了火做营地,他们给沈南葵扔了一些干粮在车里,就没有再理会她。
夜里,两人分工明确,一人坐在车门口守夜,一人在篝火旁睡觉。
山风凄凄,虫鸣戚戚。
营地里的这一处篝火,在浓郁夜色中显得格外羸弱,仿佛风一吹就会灭似的。
篝火旁的绑匪已经睡熟,鼾声在这旷野里响起,有如远古巨兽,在他的鼾声下,连虫鸣都弱了几分。
不过这鼾声虽然吵闹,却极有节奏,细听之下,那坐在车门口的绑匪也不由打起了瞌睡,他困乏难舒,心中多有不耐,起身挑开帘子看了一眼,只见车内的沈南葵也睡得正酣。
两日赶路期间,这女子一直乖觉,不曾闹事。
明日一早就进城了,料想她也逃不出他们的手心,绑匪遂靠在车门口,打了个呵欠,放心地睡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车帘被人再度掀开。
沈南葵瞬间睁眼,借着月色,她看清了来人,顿时眼前一亮。
“蔡岭,你来了?”
蔡岭逆着月光,一身白衣,墨发披散在肩头,衬着他那张俊冷的脸,恍如神仙中人。
他皱眉看着马车里这张陌生的面孔,冷冷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