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便又回到原位坐下。
胡问雁愣了片刻,才恍然回过神,忙向两小只走去。
看到题目的一瞬间,他只想发笑,因为这些题目也太简单了吧?
他自认要不了一刻钟,就能解答全部题目,并教会这两个孩子,可当他试着把题目讲解出来时,两个孩子却都一脸茫然,显然是听不懂的样子。
他有些无奈,只能换着法子来讲,可这些题目,翻来覆去也就只有那几句可解释的话,他也是按照常理所讲,两个孩子觉得晦涩难懂,他又能怎么办?
胡问雁自认才学过人,从小便没有弄不懂的学问,可到今日,轮到他去教别人了,才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
他望着课题,忽而恼怒地瞪向沈南葵。
“沈夫子何苦为难人?这些题目,根本就不是他们俩能答出来的!”
沈南葵闲适地喝着茶,笑说:“这不是还有胡公子你吗?”
胡问雁气得咬牙,“你故意的!”
沈南葵语气平淡,“胡公子别急,时间还够,你不妨想一想,在你十岁之前,夫子是如何教你的?”
胡问雁脑海中划过祖父的脸,他的学问都是祖父教的,幼时祖父为他启蒙,教他读书,谆谆教诲言犹在耳……
时间缓缓过去。
快到时限时,胡问雁忽然站起身,得意道:“本公子完成了。”
他拍了拍两小只的脑袋,“去告诉沈夫子,你们方才学到了什么?”
阿远和阿巧乖巧地捧着书去复命。
沈南葵听完,满意点了点头,“不错,都理解得很透彻,胡公子之才学,令人佩服。”
胡问雁却是叹了口气,“我看要当夫子,除了有才学,怎么教学生才是最难的。”
他现在总算理解了,哥哥在书院读书时,总说一位夫子教学不好,课上所教内容晦涩难懂,令人生畏,可那位夫子在书院乃至于县城都颇具名声,他先前还以为,是哥哥不思进取,所以才寻了一个这样的理由做借口,现在看来,倒并非是那位夫子才学低劣,或许只是他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讲学方式,让学生来接受。
胡问雁软坐在椅子上,嘀咕道:“才忙了这么一会儿,我都累了。”
一侧眼看到桌子上摆的有吃食,便伸手去拿。
“咦?这是什么饼子,看着怪好吃的,沈夫子,我就不客气了!”
他抓起一个鱼饼就往嘴里塞。
沈南葵忙说:“这鱼饼凉了,有腥味,胡公子若是饿了,我叫婢女去镇上给你买些吃食可好?”
胡问雁吃了一口鱼饼,却是双眼放光。
“这饼子也太好吃了,鲜香酥嫩,哪有什么腥味!沈夫子莫不是舍不得给我吃,才故意用了这样的借口?”
他撇了撇嘴,掏出一块银子摆在桌上。
“不白吃,我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