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葵忙道:“多谢婆母。”
见她如此乖觉,顾母心中倒也少了几分气恼,只说:“既知道川儿辛苦,你就得把他仔细照料好,还有远儿和巧儿,他们在你手里,都不许出任何差错。”
“是,媳妇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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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便过了一个月。
盛夏暑意燥热,尽管堂屋的窗扇都开着,沈南葵还是热出了一头汗。
两小只也没好到哪儿去,一面写着字,汗就滴到了纸上。
可兄妹俩却不敢有丝毫松懈。
沈南葵虽然脾气温和,授课时却十分严厉,若两小只犯了错,她惩罚起来也是毫不手软的,打手板、抄书都是常有的事。
许久,两小只将沈南葵布置好的功课交上去。
沈南葵批阅完之后,拿出了戒尺,“顾文远,你写错五个字,打五下手板,顾文巧写错三个,但你闲暇时还要做针线,我就不打你手板了,罚你把这篇字重新抄三遍。”
两人虽然畏惧戒尺的威力,但却没人敢辩解,默默挨罚。
阿巧又去抄写了,阿远则被打了手心。
屋外的梁氏见到儿子挨打,心中又疼又气,她的儿子,她自己都舍不得打,这沈南葵却三天两头地对着个孩子动手,一想到儿子被打后,那高高肿起来的手心,她便忍不住抹泪。
“瞧你那出息,躲在这里哭算什么本事?”
冷不丁,一道奚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梁氏回头一看,见是宋冬儿搀着顾母过来了,她拿袖子擦了擦眼角,“外面正晒,娘怎么出来了?”
顾母盯着堂屋里的情形,目光满是不善。
“挨打的可是你亲儿子,你有功夫在这抹泪,怎么也不进去管管?”
梁氏叹了口气,“孩子念书,被夫子责打是常有的事,我怎能因为这个去为难二弟妹?罢了,我以后少来堂屋就是了,只当没看见,心里便不会难受了。”
“我看你这就是窝囊!”顾母啐了她一口。
她手指着堂屋,怒声道:“你的儿子你不心疼,我却可怜我那孙子,那么小的人,手都肿了,还怎么拿笔写字?”
宋冬儿附和道:“就是,夫子责打学生是常事,可二表嫂是夫子吗?她这个做婶婶的,对自己的亲侄儿,难道就不能好言相劝?要我说啊,她耍这样的威风也不知是做给谁看呢,大表嫂,你可别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自己个儿还不知道!”
“这……”
梁氏想要解释,却被顾母打断。
“行了,这一个多月,你能忍得下去,我却咽不下这口气,明明前些日子,我才叮嘱过她不要动手,要不是冬儿过来告诉我,我竟不知,她又在打我孙儿,这不是明摆着跟我老太婆过不去吗?”
顾母一脸气愤地进了堂屋,先是拉起阿远的手瞧了瞧,看到掌心又红肿起来,顿时一脸痛心。
“沈氏,我早就告诫过你,让你不要打孩子,你怎么偏是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