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劝他放下。”
温以宁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
听到她的答案。
霍云沉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便打算向她吐露周斯年的病情。
然而她仔细考虑后,又认真地补了一句,“如果那个人曾帮了我很多忙,又或者说在我心里的分量挺重的,我可能会选择陪他走完最后一段路。”
“你选择陪他,那我该怎么办?万一他又痊愈了呢?”霍云沉拧眉,语气中透着一丝担忧。
温以宁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自顾自地说:“只是个比方。况且,我们之前就办理了离婚手续,我不论和谁再次步入婚姻的殿堂,都不会涉嫌重婚罪。”
“你他妈还想着和其他男人结婚?”
霍云沉被她气得抓狂,沉着脸,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温以宁,现在反悔来不及了,你这辈子只能嫁我!”
温以宁没有反驳。
弄清楚霍云沉方才并非是在和崔芯爱通电话,她的心情轻松了不少,闭上眼睛几乎是分秒入睡。
*
仁禾医院,VIP住院部
崔芯爱和霍云沉通完电话后,惬意地哼起了小调。
她很清楚周斯年生病,将会是一个很重要的契机,如若利用好了,温以宁和霍云沉之间极有可能再无下文。
“温以宁,你终究是斗不过我的。”
崔芯爱的心情还不错,将手机放回枕边,唇角处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容。
近段时间,她可没少制造争端。
甚至还借了季禹风和战景莲的手,将李华的宝贝女儿给咔嚓了。
最为关键的是。
她将自己掩藏得很好,季禹风替她顶了罪,战景莲则是替她承受了大部分的社会舆论压力。
再加上此前梁田和邹梅为她入狱。
她自身的污点差不多全部洗清了的。
“表姐,听说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邹芷萱时刻记得崔芯爱的话,在人前总是一副和崔芯爱不太熟的样子。
也只有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
才敢出现在崔芯爱的病房里。
“芷萱,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了,没有要紧的事,最好不要来找我?”崔芯爱睨了眼邹芷萱,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
“表姐,你早就得知季禹风的鞋厂破了产,故意不告诉我的对不对?”
邹芷萱原以为崔芯爱对她是毫无私心的,现在看来,她似乎只是崔芯爱手里的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
“芷萱,你这么说太让人伤心了。”
“你可知我为了将你弄进电视台,求了多少人?送了多少礼?”
“而且我从一开始就告诉过你,季禹风有家室,但我真的不清楚他的鞋厂破了产。”
崔芯爱白着脸,眼里骤然掉下几滴眼泪,“我一直都将你当成最亲的人,盼着你能过得比我好。你要是不愿意相信我,就走吧。”
邹芷萱见崔芯爱潸然落泪,忙给她递上纸巾,内疚地说:“表姐对不起,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表妹你别急,等我在演艺圈里混出些名堂,就将你也带进来。”
“谢谢表姐。”邹芷萱激动地抓着崔芯爱的手,脸上满是惊喜。
崔芯爱皮笑肉不笑地道:“以咱姐妹俩的关系,道谢反倒是生疏了。”
“表姐对我真好。”
邹芷萱被崔芯爱哄得团团转,闲聊了一会儿,不经意间随口问道:“对了,季禹风是不是会被判处死刑?”
“他涉嫌谋杀未成年少女,会被重判。”
“那...他的财产该怎么分配?”邹芷萱又问。
“我听说季禹风和温妙的离婚案很快就会开庭,到时候财产应该会分一半给温妙,不过他也没多少钱。”
“表姐,我不甘心。我想知道如果我现在宣称怀了他的孩子,是不是也能分到一笔钱?”
“不可能。”崔芯爱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他的身体有问题,应该是患有不育症。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和温妙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孩子。”
“表姐什么时候知道的?”
邹芷萱困惑地看向崔芯爱,对她的信任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土崩瓦解。
此前崔芯爱从来没有跟她提及过这事儿。
甚至还怂恿着她去勾搭季禹风。
邹芷萱寻思着,崔芯爱要是真心对她好,这么重要的事绝对会跟她说的。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崔芯爱只是在利用她。
邹芷萱有些失望,不过她并不打算和崔芯爱撕破脸皮。
毕竟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崔芯爱被邹芷萱问住了,脸上有些尴尬,遂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其实吧,想要分点钱,也不是不可以。”
“表姐有办法?”
“季禹风那个妈也是个厉害角色。她就这么个儿子,但凡有机会能够保住儿子,一定会拼尽全力。”
“我该怎么做?”
“你让张兰去求温以宁,温以宁背靠霍云沉,想救个人还不容易?到时候,季禹风要是从死刑改判无期,张兰为了答谢你,绝对会给你一大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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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会帮忙吗?”
邹芷萱总感觉崔芯爱在利用她对付温以宁,不过如果能够分到几十万,也算是值了。
电视台的工资也分三六九等。
像她这种少儿频道的主持人,工资只有几千块。
还真是不够她日常花销。
“不帮忙就把事情闹大,不计代价。别担心事情闹大了之后更加不好暗箱操作,其实只要给季禹风安上一个几等功,就可以免除一死。”
崔芯爱并不是很懂这些规则,不过邹芷萱又是个没脑子的,她的这套说辞,骗骗邹芷萱绰绰有余。
“多谢表姐指点。”
邹芷萱想着马上能够拿上一大笔钱,连夜就赶到了季家和张兰密谋了起来。
*
第二天,清晨。
张兰赶了个早,手持着大喇叭,站定在广电大厦门口,叫嚷个不停。
“温以宁,你这个白眼狼,吃里扒外养不熟的白眼狼!”
“都是听了你的怂恿,温妙才会出轨别的男人,我儿子才会想不开,干出这样的事!”
“你把我儿子害得这么惨,你过意得去吗?”
张兰发现边上围了一大群人,嚷得更加起劲。
温以宁刚从霍家的车上下来,远远地就看到头发花白的张兰瘫在大厦门口哭嚎。
“该不会是来找我的吧?”温以宁小声地嘀咕着,本想着快步绕过她,结果却被她拦了个正着。
“好你个温以宁,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张兰如同一座大山般挡在温以宁面前,一脸蛮横地说:“我儿子被你害得锒铛入狱,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把他救出来。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季禹风涉嫌的是命案,惨死在他手下的少女何其无辜?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你放什么狗屁呢?我儿子向来遵纪守法,犯了这样的事,还不是被你气的?我甚至怀疑,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蹄子怂恿他犯的事。”
“请你让开,我没空和你在这里闲扯。”
温以宁眼瞅着上班时间快到了,不耐烦地说。
“你不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