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因为他的另有所图。
最主要的原因是霍云沉和崔芯爱藕断丝连。
而且他生气的时候真的很凶,她感觉不到他的尊重。
如果换个情境,情况势必会好很多。
“霍云沉...”
温以宁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才鼓起勇气想要跟他说清楚。
然而她刚一开口,就被他给打断了,“下个月的国际服装设计大赛,你报名了没?”
“报了。”
“需要我帮忙?你不需要付出什么,我可以给你保送进总决赛。至于总决赛的拉票环节,我也可以帮你搞定。”
“让我想想。”
温以宁有那么一瞬间也想过走捷径。
说实话,有捷径可走的时候,谁愿意抄远道?
可问题是。
倘若她的实力不足以跻身进入最后的决赛圈。
霍云沉一插手,她就会挤掉别人的决赛名额。
这么做对那些比她努力,比她更有实力的人委实不公平。
如果她的捷径不会伤害到别人的话,她还是很愿意借借东风。
可要是会伤及旁人,那还是算了。
“霍云沉,我自己可以的。”
“好吧。”
霍云沉也不强求,温以宁这一点他还是挺欣赏的。
和他结婚这么多年。
她从来没有向他提过诸如走后门之类的要求。
“啊——”
正当两人默契地放下笔记本,准备关灯睡觉之际,隔壁骤然传来了一声尖叫声。
听起来似乎是战景莲的声音。
温以宁的手轻轻地抖了一下,小声嘀咕道:“他们俩人该不会又像上次那样,贴着墙做吧?”
“听声音,应该是贴着墙面。”
霍云沉对此也很是无语,他没有听人墙角的变态嗜好。
听到这种声音,他还是有些反感的。
隔壁卧室里。
战景莲此刻正贴墙站着。
她的脸色白得发青,就好像受了什么惊吓似的。
眼泪也凝在了眼眶中。
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落下。
“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看着半蹲在床上,心不在焉地把玩着飞镖的司凌宇,战景莲真是一点辙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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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司凌宇的允许,她不敢轻易挪步。
可他手里的箭头飞镖太过可怕,吓得她双腿直发颤。
“凌宇,我真的不敢了。”
战景莲双手合十,低声下气地央求着司凌宇,“我是一时糊涂,才会做出这种事。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谁允许你私自爬上霍云沉的床?”
“是我鬼迷心窍。”战景莲很是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
现在倒好,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司凌宇的质问。
司凌宇冷哼了一声,幽幽地说:“大婚在即,我也不想伤你。”
“我保证从今往后定会全心全意对你。”
战景莲悄然地松了一口气。
正当她自以为躲过了一劫的时候,司凌宇冰冷的声音又一次让她如坠冰窟,“你就靠着墙站着,没我的允许,不准乱动。”
“凌宇,你该不会要用飞镖射我吧?”
战景莲眼皮狂跳,脸部肌肉也因为恐惧而不自觉地抽搐着。
“不是让你别乱动?”
司凌宇蹙起眉头,随后又从床底下拿出了一捆麻绳,将战景莲的双手分别捆了起来,并将麻绳的端头钉进了墙里。
战景莲看着司凌宇手持榔头,一脸冷肃地锤着墙面的样子,吓得失声痛哭。
“求你了...再这么下去,我会死的。”
“你要是敢自杀,我就用硫酸泼了你这张苦瓜脸,将你囚困在密室里,永不见天日。”
话音一落,司凌宇就像身后退了两步。
他拿起随意地扔在床上的飞镖,对着战景莲做了一个瞄准的姿势,“别乱动,否则我要是不小心射到你的要害,你这条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不要!求你,仁慈一点。”
战景莲的双手被固定在了头顶上方,她试图着挣开绳索的束缚,却因司凌宇捆得太紧,一动也不敢动。
“仁慈?你也配?”
司凌宇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如若我有朝一日落在你的手上,你绝对会用最残忍的方式虐杀我。你之所以不敢动手,只是因为没有这个能力。所以,我们俩谁也别嫌谁心狠。”
“司凌宇,我是无辜的!你是因为温以宁怼了你,憋了一肚子火气,才想着往我身上撒对吧?”
“我就想不明白了,明明是她惹的你,你不去找她的麻烦,为什么非要为难我?”
“还是说...你和那些只会无能狂怒的懦夫没什么区别,只会恃强凌弱?”
战景莲被他折磨得濒临精神崩溃的边缘,得见求饶无果,索性用最能戳痛他内心的语言攻击他。
“我最讨厌你自以为是的样子,很不幸地告诉你,你猜错了。”
司凌宇勾着唇角,邪肆地笑了笑。
与此同时。
他手中的飞镖已经擦过战景莲头顶,不偏不倚地扎入到她的掌心。
“啊...好痛!”
战景莲浑身猛一激灵,痛苦得尖叫出声。
而扎入她手心的特制飞镖,已经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司凌宇眯了眯眸,看着她手心渗出的少许鲜血,显得更加兴奋,“接着猜,猜中了我可以选择将你放下来。”
战景莲深刻地体会到了司凌宇的可怕。
可现在的她,根本没办法摆脱他的桎梏。
一旦他将温以宁的身世说出来。
战景枭势必会将她扫地出门。
到时候她极有可能在一夜之间从豪门女强人变成人人喊打一无所有的街头流浪汉。
“我让你猜,愣着做什么?”
司凌宇的耐性相当有限,说话间,第二支飞镖已经擦过战景莲的脸颊,和坚硬的墙体来了一次针尖对麦芒的碰撞。
“等等!我猜...”
“你是不是因为我爬了霍云沉的床,男性的自尊受到了挑战,才这么罚我的?”
战景莲原本是不想要说得这么直白的,她必须时刻警惕着,毕竟司凌宇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惹怒了他,对她绝无好处。
“猜对了一半,接着猜。”
司凌宇并没有矢口否认,在战景莲面前,他甚至连装都懒得再装一下。
“你,你吃醋了?”
战景莲自己也觉得这个答案很离谱,司凌宇又不喜欢她,吃的哪门子醋?
司凌宇冷笑出声:“战景莲,你早就猜到了答案,不是吗?”
“我...”
“太犟不是好事。你早就猜到我是因为不舍得这么欺负温以宁,才会在你身上发泄怒火,对吧?自尊值不了几个钱,你也确实比不上她,认清现实吧。”
“司凌宇,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战景莲在身心备受折磨的情况下,泪水再一次泉涌而出。
“因为...她不喜欢你,我就帮她出出气。”
“你!”
战景莲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她想过无数种理由,也想到了司凌宇不舍得伤害温以宁。
但她独独没有想过。
他对她的种种伤害,居然是因为温以宁不喜欢她!
变态!
真的太变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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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的另一边。
温以宁听到战景莲的哭嚎声,心里也有些毛毛的。
她轻轻推了推身侧的霍云沉,半是心悸半是困惑地道:“你们家是不是有什么隐藏的暴虐基因?”
“我没有虐待过你吧?”
“没有么?”
“我们顶多是吵架,你根本不清楚真正的变态是什么样的。”
霍云沉寻思着也许他也并不是很了解司凌宇的变态程度,可能真相比他猜测的还有可怕。
“司凌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以前人挺好的。”
“很多嗜赌家暴的男人在婚前,也能将女人哄得团团转。人是会伪装的,只能说日久见人心。”
“和这种人绑在一起,生活应该完全没有盼头了。”
温以宁叹了口气,她并非是在同情战景莲,只是单纯地有感而发。
战景莲屡次害她,她巴不得永远见不着她。
“别想了,我们睡吧。”
霍云沉正打算关掉床头灯,隔壁又传来一阵持续性地低吟声。
温以宁的身体不由得又抖了一下,“隔音是不是太差了些?”
“霍家老宅建成八九十年了,当年还没有隔音的概念。”
“那...这种声音被别人听到,不会尴尬吗?”温以宁好奇地问。
“可能大部分都是忍着的。”
霍云沉见温以宁的脸越来越红,冷不丁地问:“你不会听激动了吧?”
“才没有!我超正经。”
温以宁默默地将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就连脖子都开始发红发烫。
她能肯定,战景莲这会子肯定是被摁在墙上做。
这声音太近了。
音色中是同时存在着痛苦和兴奋两种情绪。
就像是将她置于在立体环绕声之中。
即便没有看到隔壁的画面,她都能想象得出他们的姿势动作,甚至能够嗅闻到空气里暧昧混杂着汗液的酸臭味的奇特味道。
隔壁卧室里。
司凌宇发泄完,这才将战景莲从墙上放了下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墙角,如同阿猫阿狗一样可怜的战景莲,慢条斯理地系好了皮带,“哭什么?说来听听。”
“你已经毁了我,很得意是吗?”
战景莲向上摊开受伤的手心,她实在很难接受这样的落差。
原本她可以一辈子安然无忧。
结果却因为司凌宇这个变态,成天担惊受怕,惶惶不得终日。
“谁允许你这么对我说话的?”
司凌宇蹲下身,单手扼住她的脖颈,另一只手则疯狂地扇了她十几个耳光。
温以宁忍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没忍住。
她揭开了身上的被子,即刻掏出手机,“不行,我要报警。如果她有罪,也该是让法律去惩罚她。”
温以宁很不喜欢女性被这种方式虐待。
“你认为她会感谢你?”
“我不需要她的感谢。”温以宁已经快速地按下了报警电话,正打算按下拨通键,霍云沉这才抢过她的手机。
“霍云沉,你把手机给我!”
“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乱世先杀圣母。你的圣母心能不能别这么泛滥?战景莲不值得你同情。”
“我知道。我只是难以接受一个活生生的人被这么虐待。我说了,我更希望她被绳之以法。”
温以宁也觉得自己太圣母了,可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希望司凌宇这种行为能够得到严惩。
“不准打。”
霍云沉不容商榷地说,“你替她报警,她还会觉得你多管闲事,到时候被倒打一耙,有你后悔的。”
“可是...”
“就这么说吧,战景莲完全可以选择摆脱司凌宇,她有战景枭给她撑腰,她怕什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自愿的。”
“她图什么?”温以宁的脑子一片空白。
她完全抓不着思绪,也想不通向来高傲的战景莲为什么愿意受这样的委屈。
“两个可能。第一种可能是,她涉及了命案,又或者涉嫌杀害战家那位小千金,被司凌宇找到了证据,所以必须听命于他。”
“至于第二种可能,恐怕对战景枭更加不利。”
“前段时间战景枭迫于舆论压力撤销了战景莲的职务,司凌宇极有可能威逼利诱她,以让她官复原职为由,要求她和他完婚。”
“而以这两人的狠毒程度来说,他们极有可能采用最为极端的方式去抢夺战狼集团的领导权。”
霍云沉头头是道地分析着战景莲和司凌宇两人的行为动机。
其实只要不涉及到自身的感情,霍云沉的头脑还是相当够用的。
但要是牵扯到温以宁又或是崔芯爱的事。
他往往会因为主观情感上明显的偏向,而导致判断力大大降低。
他对崔芯爱的感情也很难说清。
从未爱过,不过刚在一起的时候曾短暂地喜欢过。
那之后的照拂则是出于责任感。
“极端的方式?你的意思是,他们会对战先生下手?”
“是这个意思。不过你最好别告诉战景枭这番话,战景莲是他的妹妹,他不太可能会相信你说的。只有让他亲眼所见,他才会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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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先生万一出事了怎么办?”温以宁焦灼地问。
“暂时不会。司凌宇会等到和战景莲结婚后,才开始动手。”
霍云沉说完,见温以宁怔怔地看着他,随即笑着安抚道:“也许只是我的猜测,别胡思乱想了。”
“快抱一下我,我害怕。”
温以宁下意识地往他身上靠了靠,在听他说完这么一段毛骨悚然的推论后,她只觉脊背发寒。
她甚至还觉得自己的正义感很多余。
隔壁那两人就该牢底坐穿。
如果法律制裁不了他们,两人最好也死死地绑在一起,千万别再去祸害无辜的人。
霍云沉很配合地伸出手,将她抱在了怀里,“别担心,司凌宇的狐狸尾巴藏不了多久。”
另一边。
司凌宇松开战景莲后,便匆匆走出了卧室。
今晚被温以宁怼了好几句。
他心里很不舒服。
以往他极度郁闷的情况下,都会在私人密室靠凌虐动物泄愤。
这次也不例外。
不过出门之前,他又想起了一件要紧的事。
中途折了回来。
“吴妈,记得将牛奶热一下,给大少奶奶送去。”
“二少爷,今天中午战小姐谎称是您的意思,让我在大少爷的海参汤里下药,我是不知情的,请你不要误会。”
“顺便也在他的海参汤里下点药。”
司凌宇并没有怪罪吴妈,对待佣人,他始终是客气且礼貌的。
他寻思着如若霍云沉吃了这药也会梦游。
那他过段时间就制造出一场霍云沉梦游弑父的惨案,让霍云沉和霍钦一起去见阎王。
不过今晚。
他的主要目的还是温以宁。
温以宁竟敢怼他,他舍不得像虐待战景莲一样虐待她。
但还是要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
吴妈听了司凌宇的吩咐,连连颔首,“我现在就去热牛奶,准备十分钟内给大少奶奶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