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立案,多谢关心。”
温以宁红着脸,快步出了检验科。
这一早上真是够够的了。
先是被吓得半死,再又经历了整整三轮的盘问。
好不容易坐下来休息了片刻。
结果又遭遇了让她倍感尴尬的验身。
“没事吧?”
霍云沉见温以宁神色蔫蔫地出了检验科,赶紧迎了上去,“她们怎么检查的?指检?疼不疼?”
温以宁还没有回话。
战景枭就将她护在了身后,“霍云沉,我女儿和你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她是我的妻子,我们还有三个孩子,倒是你,来路不明,行为可疑。”
霍云沉鉴于温以宁和战家的亲厚关系,稍稍收敛了脾气,并没有往死里怼战景枭。
“宁宁心善,没准备告你。不代表我能忍受你对我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战景枭冷哼着,从警察说明来意的那一刻起,便从心底里将霍云沉骂了个百八十遍。
“你们消停会儿,宁宁累了。”
江心羽听着两人不分场合地拌嘴,脑袋瓜嗡嗡嗡地疼。
她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男人至死是少年。
这两人加起来都超过八十岁了,吵起架来还是幼稚得不行。
霍云沉见温以宁一脸郁闷地窝在江心羽怀里,这才住了嘴。
战景枭则坐到了她对面,夹着嗓子说道:“宁宁,今天半夜我已经和北北布置好了你的卧室,当然还有三个宝贝的卧室。一会儿出了医院,就带着三个孩子参观一下,可好?”
霍云沉有些鄙夷地看向笑得连眼睛都快没了的战景枭。
一大把年纪了,说话还夹嗓子。
娘里娘气!
温以宁觉得更魔幻了。
战景枭和战予北两人居然半夜给她布置卧室,他们真的这么想认她?
“战先生,这太麻烦了。”
“怎么会麻烦呢?你卧室的主色调还是你妈挑的。”
“谢谢战夫人。”
“该改口了。”战景枭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说道。
事实上,他很清楚江心羽有多渴望听到温以宁喊她一声妈。
这二十多年来。
他们过得太苦。
他无数次地想要放下过去,又无数次地在午夜梦回里梦到他可爱的小女儿。
温以宁紧张地抿了抿唇。
对于“妈”这个称谓,她是有点陌生的。
自养父母故去后。
她只能在回忆里轻轻地唤声“妈”。
当然她叫程丽秋也是叫妈的。
只不过程丽秋常年在国外陪霍云朵上学,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看着江心羽满含期待的双眼,温以宁最后还是开了口,轻轻地喊了声“妈”。
“宁宁...”
江心羽激动地点了点头,刹那间红了眼。
战景枭拍了拍江心羽的肩膀,“现在开心了?我就说宁宁肯定会认你,你还不信。”
“爸,谢谢你。”
温以宁朝着战景枭绽开了一抹笑容。
曾几何时,她只是在财经新闻中听说过这个在国外颇有名气,被称为美洲雄狮的商业巨鳄。
没想到她竟有幸能成为他的干女儿。
所以说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跟我客气什么?”战景枭笑着回答。
他的反应足足慢了半拍。
等他意识到温以宁也叫了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背过身蹲在地上捂着口鼻,哭得连肩膀都在抽搐。
霍云沉蹙眉,他觉得这对夫妻多少有点神经质。
不过是人得干女儿,至于激动成这样?
又或者...这事儿另有隐情?
霍云沉此前也调查过温以宁的身世,她在被温家领养前,曾在孤儿院里待了好几年。
遗憾的是那所孤儿院被一把大火烧毁。
院内所有孤儿的成长记录以及来路,也全被那场大火销毁。
“爸,你怎么了?”
温以宁也觉得战景枭的反应夸张了些。
但不得不承认,被爱包围的感觉真的很幸福。
她忍不住想要抓住这份看似缥缈,来得还有些莫名其妙的幸福。
“没事,沙子迷了眼。”
战景枭强行憋回了眼泪,紧接着又一本正经地说道:“户口迁移手续今天就可以办妥,不过你可以保留温姓。”
“啥?爸,我觉得户口迁移没什么必要。”
“有必要。你妈只有看到户口簿里你的名字,才能踏实。”战景枭不容商榷地说。
对此,霍云沉也觉得很是震惊。
他还以为战景枭只是口头上认了个干女儿,没想到战景枭是个完完全全的行动派。
给温以宁迁移了户口,就等于战家彻底接纳了她。
而且就算家产分配上,战家的家产也将有一份是属于温以宁的。
霍云沉寻思着战家估计是被多年前走丢的那个女儿逼疯了,所以才会对神似他们女儿的温以宁这么好。
让他有些心酸的是。
温以宁尚且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接受战景枭和江心羽,却不肯给他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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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
在她心里,他们六年的感情还比不上她和战景枭夫妇短短一个多月的交情。
咕——
就在战景枭夫妇泪眼汪汪地沉浸在狂喜情绪中的时候,温以宁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
“看我这糊涂的!宁宁早上还没吃吧?我去给你买馄饨。”战景枭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那我去买些水果。”
江心羽急着想为温以宁做些什么,尽管有些不情愿,还是冷淡地对霍云沉说道:“你切记看牢宁宁,盐水要是挂完了,记得及时让护士拔掉针管,血液倒流很疼的。”
“嗯。”
霍云沉点了点头,待两人结伴离去,这才有机会坐到温以宁身侧。
“以宁,对不起。”
温以宁听腻了霍云沉的道歉,冷声质问道:“怎么又道歉了?霍云沉,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你低头道歉,我就一定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