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宁见状,很快又让场上工作人员将视频的进度条拉回第二十七分钟。
她指着大屏幕上的灰蓝色亮片美甲,淡淡地说:“也许,可以从美甲上入手。”
随后。
她率先向众人展示了她的手指,“大家看,我没有做美甲的习惯,出现在屏幕上的手绝对不是我的。”
陆衍大致清楚了这件事情和温以宁无关,这才放宽了心,将视线集中到了战景莲的身上,“战小姐,烦请你展示一下你的手。”
“莫名其妙!怎么可能会是我?”
战景莲闷哼着,不情不愿地伸出了她的手。
她的手确实做了美甲。
不过明显和大屏幕上的那一款不一样。
陆衍蹙眉,转身又指了指台下帮衬过战景莲的黄裙女人,沉声道:“杜小姐,轮到你了。”
“我...”
黄裙女人心虚地将手背到身后,支支吾吾地道:“就算是做了同款美甲,也不能证明什么吧?万一有人蓄意陷害呢?”
“陷害你?”
陆衍挑了挑眉,对此不置可否。
今儿个参加宴会的嘉宾虽然都不怎么待见黄裙女人。
但还不至于花费这么大的功夫去害她。
黄裙女人名叫杜蕾,家里算是做矿产生意发家的。
发家时间应该是两年内。
她家应该算是暴发户,除却钱多,其他方面和晚宴上的其他嘉宾根本没法相提并论。
加上圈子里本来就有条鄙视链。
书香门第簪缨世家出来的贵女,往往会瞧不起暴发户出身的杜蕾。
所以大部分女眷都不愿意和杜蕾一起玩,甚至还拿她的名字笑话她。
不过,瞧不起归瞧不起。
杜蕾的身份和地位暂时对其他人构不成任何威胁。
别人也不会闲着没事干来陷害她...
“对!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杜蕾笃定地点了点头,飘忽不定的眼神却透漏了她此刻的心虚。
陆衍轻咳了两声,沉声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有人想要陷害你?”
“她们总喜欢拿我的名字取笑我。”
“说什么我的名字和杜蕾斯只有一字之差。”
“她们还说,我这辈子都难登大雅之堂。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媚男的狐狸精。”
杜蕾急了眼,深怕陆衍不相信她的说辞。
加上本身没见过什么世面。
一股脑儿地将本不该拿到台面上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结果可想而知,她这么做并没有得到众人的同情。
换来的只是场下此起彼伏的窃笑声。
“陆先生,还是用证据说话吧。”
温以宁适时开口打断了众人的窃笑声,她倒是认为杜蕾的名字没什么好笑的。
和杜蕾斯撞名又如何?
那些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人难道真就天生高贵?
温以宁看不过眼杜蕾因为这种无聊的撞名梗被讥笑。
但这并不代表她会出于可笑的同情心放杜蕾一马。
陆衍立马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他太清楚温以宁的为人了。
温以宁的三观正到让他汗颜的地步。
他要是做了什么让她觉得不妥的事,改明儿个她要是给温妙告状,他可就惨了。
“温小姐,这事儿你说该怎么办?”
陆衍寻思着温以宁肯定想到了揪出偷窃者的办法,沉声问道。
“据我所知南非之星送到拍卖现场前,曾请过专业的珠宝师清洗养护过。”
“再加上搬运期间工作人员一直戴着手套,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留下指纹的。”
“我想如果从南非之星上提取出了指纹,十有八九就是偷窃者留下的。”
温以宁此话一出,战予北连声附和道:“这条钻石项链在送来拍卖现场前,我确实请过专业的珠宝师对其进行清洗养护,上面的指纹应该全部被抹去了的。”
“既然如此,那就验验?”
陆衍现在完全没了心理压力,只要不是温以宁,是谁都和他没关系。
很快工作人员在他的授意下。
就从南非之星上提取出了两组指纹。
“两组?该不会是团伙作案吧?”
陆衍摸了摸下巴,旋即便准备让在场的女眷全部验一遍指纹。
“陆少,这么做不妥吧?”
“今晚慈善晚宴的嘉宾都是出于大富大贵之家,让大家一一检验指纹,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眼下项链已经找到,这事儿不如就这么算了?”
战景莲骤然想起自己将南非之星交到杜蕾手中的那个过程,极有可能在项链表面留下指纹。
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她连忙开口打着圆场。
“这怎么行?”
陆衍一口回绝了战景莲的提议,冷声道:“东西是在温小姐包里找到的。今天要是揪不出真凶,难道让温小姐白白被人算计?”
霍云沉淡定地坐在台下,双目紧紧地盯着台上神色自若的温以宁。
无意间发现温以宁回看了他一眼。
他心情大好,即刻出言附和着陆衍,“我同意阿衍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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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霍云沉都发了话。
即便心里有些不爽,但还是不敢提出异议。
左右不是他们偷的项链。
验一下指纹也没什么。
“杜小姐,你先。”
陆衍的目标很明确,见众人纷纷给予支持,立刻就让工作人员去核对杜蕾的指纹。
杜蕾惊恐地看着朝着她快步走来的工作人员。
即便很不愿意。
最终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被提取了十根手指的指纹。
约莫两分钟过后。
工作人员即刻宣布,杜蕾的指纹刚好和南非之星上的一组指纹完全吻合。
“不...不是我!”
杜蕾惊慌失措地摇着头,泪眼汪汪地看向脸色煞白的战景莲,语音哽咽地说:“景莲姐,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你怎么能做出这么糊涂的事?”
战景莲眼神闪躲,只想着撇清自己的责任。
“战小姐,轮到你了。”陆衍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旋即又让工作人员采集战景莲的指纹。
“......”
战景莲没想到陆衍居然还会要求她这个项链持有者验证指纹,脸色愈发难看。
陆衍见她没有回话,故作关切地问:“战小姐,身体不舒服?脸色这么难看?”
“我没事。”
战景莲摇了摇头,不疾不徐地从台上走下,故作大方地朝着前方的工作人员走去。
然而还没有走到工作人员身边。
她又刻意用手肘将酒桌上的酒杯勾到了地上。
下一瞬。
酒杯“硴啦”一声,被摔得四分五裂。
她又装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而她的十根手指。
好巧不巧的全被碎玻璃碴扎得鲜血淋漓。
“啊...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