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温以宁摇了摇头,不住地后退着。
霍云沉却将她摁在了墙上,熟稔地抬起她的一条腿,稳稳地搁在他肩膀上。
“你做什么?”
“小可怜...太容易受伤了。”
霍云沉叹了口气,轻柔地给她上着药,“很疼吧?这事儿你真该好好反省一下,喝醉酒后不知疲惫,也不知道喊疼。”
“你别说了。”
“以宁,我不是在责备你。我只是希望,以后你能少喝点酒。”
“你对我这么严苛做什么?你去找女人,我难过,难过得快要死掉了。我跑去夜色喝酒,也是仗着那是傅寒霆的地盘,没人能伤害我。是你没有保护好我,是你没有及时赶到,才让周斯年带走了我。”
“我哪里是去找女人?昨晚如果是陈浔被绑架,我也会赶去救他。”霍云沉试图替自己辩解一番。
“我是任性,但我不认为我犯了多严重的错。我对我的老公任性,我做错了吗?你用得着这么凶狠地惩罚我?”
“是我错了。”
霍云沉寻思着她说的也没错。
他是她老公,她任性一点怎么了?
反倒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她断片了,和她计较有什么意义?
霍云沉一番自我游说,心里反倒生出一丝内疚,好声好气地解释道:“昨晚我真是去救人的。我没办法看着崔芯爱去死,把她带到医院,我就赶去找你了。”
“还会有下次吗?”
温以宁本意是不想原谅他的,但她的腿还被他架在肩膀上,另一只腿立在地上还有些发颤,这种姿势让她特别不舒服。
“不会。下次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会去找她。”
霍云沉回答得很是坚决,心里倒也是这么想的。
“那你下次还虐待我吗?”
“夸张了吧?你要不要重温一下昨晚的细节?是你非要我用力,非要尝试各种各样的姿势,我没逼你。”
霍云沉觉得留下录像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其实根本不存在他因为生气故意折磨她,纯粹是她太兴奋了,一不小心就弄伤了而已。
当然...
在她提及周斯年的名字的时候,他确实有些生气。
不过他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就是在她脖子上种满草莓罢了。
“霍云沉,我不开心。”
“那我需要怎么做,你才能开心一些?我和崔芯爱真的没有联系,我可以将她的联系方式全删了。”
“她能记得你的手机号微信号,你删了也没用。”
“你想要我怎么做?”
霍云沉发现温以宁其实很好哄,天大的事三两句话也就哄好了。
之前他只是觉得这样很省事。
可现在。
他反倒有些心疼她。
也正是因为太好哄,这些年来她受了委屈也总是被一笔带过。
“以宁,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心里才会舒服一点?”
“把视频删了。”
“刚才已经删掉了。”
“哦。”
温以宁面临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困境。
她很想摆脱现在的生活。
可真要她和霍云沉划清界限的时候,她又舍不得。
“先去吃饭,我让陈浔给我带了个健身器具过来,你管自己,我练练肌肉。”
霍云沉将温以宁抱到了餐桌前,自己则是从桌底下掏出了一块搓衣板,好似无意地跪了上去。
温以宁惊愕地看着霍云沉端正的跪姿,纳闷地问:“这是在锻炼哪里的肌肉?”
“膝盖。”
霍云沉一本正经地说。
温以宁心软,看不得他在搓衣板上久跪,吃完饭她便率先开了口,“送我去上班。”
“好。”
“今天的嘉宾是周斯年。”温以宁主动提及了这件事。
“嗯。”
“你如果不喜欢,我可以让同事代一下班。”
“算了。”
霍云沉寻思着自己理应多给她一些信任。
动不动就怀疑她,其实也挺伤和气的。
温以宁没想到他这么大气,好奇地问:“你不吃醋了?”
“不吃了。”
霍云沉认定了周斯年被他狠揍了脸,绝对不敢上节目,所以才这么放心地放她去上班。
临走前,他还不忘问道:“明晚陆老爷子寿辰宴,你和我一起去?”
“怕是不行。陆老爷子也邀请了媒体同仁,我得和姚PD一起去,他缺女伴。”
“你做他的女伴,那我怎么办?”
“我记得你第一次上大国崛起的时候说过,你目前的婚姻状态是丧偶。都说了丧偶,带什么女伴?”
“不要这么诅咒自己。”
霍云沉自己说过的话老早就给忘了。
那时候他是真生气。
气她抛下绵绵不管不问,才会脱口而出一句丧偶。
而现在。
他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她是他的女人。
*
海城广电大厦。
温以宁风风火火跑进演播室的时候,周斯年已经坐在沙发上等了好一会儿。
见他整张脸青一块紫一块的,她显得有些诧异,“周先生,今天还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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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周斯年站起身,墨黑的眼里闪过一丝心虚。
昨晚的事是他做得不对。
说好了送她回家,结果却对她起了歹心。
“你的脸...”
“我没事。温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里不能说?”
温以宁不想单独和他相处,他给她的感觉不是很好。
就算他的态度很温和。
但他毕竟是猎豹一样的人物,谁能保证他永远这么温和?
“温小姐别害怕,我没有别的意思。”
“......”
温以宁沉思了片刻,最后还是跟他来到了休息室。
轻轻拉上门把。
再三确认休息室里只有他们两人,她才缓缓开了腔,“周先生有话直接说就是了。”
“昨晚的事很抱歉。我的本意是把你送回家就走,一不小心没有忍住。你知道的,我这个年龄实在很难抵御住诱惑。更何况,你还是我心里的那个人。”
“是我喝多了,不怪你。”
温以宁不想将矛头指向任何人,昨晚确实是她心甘情愿跟人走的。
就算是发生了什么,也只能说她自作自受。
“以宁,真的对不起。我为我的行为郑重向你道歉。”
“周先生,你心里应该很清楚,道歉毫无用处不是吗?”
温以宁还想着得过且过,毕竟周斯年也不是她得罪得起的人。
只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是有些生气。
据霍云沉所说。
昨晚她一直念叨着霍云沉的名字,周斯年非但没有纠正,反倒将错就错。
合理来说。
这也算是一种欺骗吧。
“我知道毫无用处,也知道你现在很是怀疑我的为人,但我还是需要向你道歉。”
周斯年说话间,已经摘下了脖颈上的项链。
他缓缓地打开了项链的吊坠,示意温以宁看向吊坠里男孩和女孩的合照,“你可能不记得了,其实最先认识你的人,是我。”
“这是?”
“十九年前我们的合照。那时你才七岁,我十三岁。你说长大后要嫁给我,我一直将你的话记在心里。”
“你真是斯年哥?”
“嗯。”
周斯年小心地收起了吊坠,淡淡地道:“当初你说过你要做我唯一的新娘。”
“可以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吗?”
温以宁完全记不起来自己被领养之前发生的事情,除却时常出现在梦魇中的模糊的轮廓。
她只知道那人叫斯年哥。
“那年孤儿院发生了火灾,我将你带出孤儿院之后,又跑进了孤儿院。你哭着让我不要丢下你,我却为了传家信物不顾一切地冲入了火海。”
“等我醒来之后,就被家族的人认了回去,带到国外生活。”
“这期间我也曾多番打听你的消息,却一直杳无音信。有人说,你在我冲入火海后,也跟着冲了进去,我不知道真假。”
“直到一个月前,我意外地在网络平台看到你的电视节目,才知道你还活着。”
“可惜我来迟了一步,你早早地嫁了人。”
周斯年轻描淡写地陈述着这二十年里发生的事,却只字不提他每晚想她想到夜不能寐。
“在那之前,我们一直在孤儿院?”
“是。你进孤儿院的时候应该还很小,就两三岁左右。”
周斯年回忆起往事,墨黑的眼眸中浮现出一丝雾蒙蒙的水汽。
如果重回周家的代价是失去她。
当年他就不该为了那该死的信物冲入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