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宁抬起头,定定地凝望着眼前的男人。
她哭肿的双眼如同熟透的桃子,而同样肿胀不堪的唇微微翕动着,好半天愣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霍云沉误以为温以宁没听清他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温以宁,我对你负责。”
温以宁觉得有些恍惚。
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儿就沉溺在霍云沉深邃的眼眸中。
可想起昨晚他的狠心离去。
她的心又在须臾间凉了半截。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需要你对我负责。”
温以宁尽量控制着此刻的情绪,冷冷挣开了霍云沉的手。
对他,她心里始终存着一份怨气。
现在嚷着对她负责,昨晚他干什么去了?
“温以宁,我没有恶意。”
“你挡路了。”
“你去哪?我送你。”
“不必了,我们的关系似乎还没有到那么熟络的程度。”温以宁果断地回绝了霍云沉。
她原本还打算去警局报案,但是据酒店前台的工作人员说,昨晚是她主动投怀送抱,勾着男人的脖子不肯松手。
这种情况下,她很难控告成功那个侵害她的男人。
最多只会被旁人理解成作风不检酒后乱性。
另外她还试图询问酒店工作人员那个男人的长相。
鉴于酒店对客户的隐私保护,并无工作人员肯对她透露半句。
再加上部分监控损毁。
想要找出昨晚的那个男人并不容易。
温以宁拧着眉,情绪又一度陷落在最低谷。
霍云沉盯着她一瘸一拐的背影,暗骂了自己一句禽兽,转身不容商榷地将她打横抱上了车。
“别跟我犟,让我送你一程?”
“送我去最近的医院吧。”
温以宁从昨晚被带入总统套房到现在,粒米未进,身体连一点力气也没了。
再加上拗不过霍云沉,也只好随了他去。
“嗯。”
霍云沉很快启动了车子。
一路上。
温以宁一直偏着头怔怔地盯着窗外,她的脸色很苍白,即便是在太阳光的照射下,色调依旧冷得可怕。
“身体不舒服?”
“我需要去做一个全面的体检。”
“我陪你。”
霍云沉很清楚她在顾虑什么,甚至还想过直接告诉她,他的身体很健康,没有任何传染病脏病。
话到嘴边,他最后还是忍住了。
这话一旦说出去,他们之间就彻底完了。
看着格外安静的温以宁。
霍云沉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他试着攥紧她的手,缓声抚慰道:“别怕,一定不会有事的。”
温以宁缓缓地低下头,看着两人交叠在一块的手,更觉讽刺。
她勾了勾唇角,扯出一抹苦笑。
旋即快速地抽回了手,又将头偏向了另一侧。
霍云沉能够察觉到她的排斥,沉默了半晌,又开始试图缓和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很糟糕,也很需要帮助。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等你情绪转好了,要是不想见到我,我绝不会来烦你。”
他的话说得很得体,也很动听。
温以宁当初就是一步步深陷在他的温柔和绅士中,无法自拔。
想起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她更加难过,也更加委屈。
忍了一路。
她终于在车子驶入医院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开了口:
“霍云沉,我知道我不该道德绑架你,但还是想要亲口问问你,为什么要将我丢下?你可有想过我会发生意外?还有就是,你既然对我恨之入骨,为什么又要跑来找我?”
“......”
霍云沉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短暂的沉默后。
他只好卑劣地为自己找了个借口,“绵绵高烧,我得回去陪她。”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