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婳迷迷糊糊睡醒的时候,隐约听到阳台上薄修景的声音。
她揉了揉眼,赤着脚下了床往阳台走去,声音里带着些许困倦,“这么晚了,你在跟谁打电话?”
“生意上的事。”
薄修景立马挂断了电话,眼神略有些闪躲。
“你该不会还在和关瑶联系吧?”
“怎么可能?我已经没再管她。”薄修景连忙扶住宋婳的腰,缓声问道:“怎么才睡了一会儿,就醒了?”
“做梦梦见你绿我。”
“怎么总是做这些奇奇怪怪的梦?”
“我也不知道。”
宋婳摇了摇头,重新躺到了床上。
薄修景也跟着上了床,他其实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告诉宋婳有关宋然的事。
宋然要是死了,宋婳这辈子都将难以释怀。
与其让她痛苦一辈子。
还不如让她以为,宋然只是离家出走...
“薄修景。”
“嗯?”
“我刚才还梦见小然了。他躺在病床上一直喊好冷,我很担心他。”
“你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小然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等过段时间,他想通了指不准就回来了。”
“我好怕他会出事。”
宋婳想起刚才的梦境,一颗心忽然七上八下的,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婳婳,小然一定会没事的。”
薄修景轻轻抱住了宋婳,他此刻也很担心宋然。
“明早我需要去一趟北城,有急事需要处理,你记得照顾好自己,出行一定要让保镖跟着。”
“你要去几天?”
“一两天吧,现在还不清楚。”
薄修景心里五味杂陈,他现在只希望能够将活蹦乱跳的宋然带回来。
“好吧。”
宋婳再度闭上了眼睛,在薄修景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身边床位已经空了。
“奇怪...才六点半就急着出门了?”
宋婳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更加困惑了。
薄修景就算出差,一般情况下也都是八点多九点左右才会出门。
今天怎么这么早?
不过她也没去细想,简单洗漱了一下,便带着保镖匆匆忙忙去上班。
说实话,薄修景给她请保镖花费的钱,可能比她一个月的工资还要多。
但她还是想要去上班。
如果每天都闷在家里,她会因为太过闲适而开始胡思乱想。
多出去走走,她的心境反倒能够开阔一些。
刚走进公司。
宋婳就见宋若若穿着保洁的衣服,躲在角落鬼鬼祟祟地打着电话。
她驻足瞄了一眼,隐约间好像听到宋若若叫了一声“关瑶”。
不过宋若若很快就察觉到了背后的宋婳。
她倏然转过身,语气不善地问:“做什么?林总说了,你的工位不需要我负责,你要是想使唤人,就去找其他人去。”
林昊担心宋若若会对宋婳怀恨在心,因此特地吩咐过,宋婳的办公室会有其他保洁打扫整理。
“......”
宋婳没有搭理她,兀自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寻思着,刚才一定是她听错了。
宋若若和关瑶应该没什么交集。
两人都属于极度自私而且心眼蔫坏的人。
而且她们都习惯于以自我为中心,这样的两个人,按理说是不可能玩到一起的。
她现在就是有些纳闷。
宋若若当真非要这份工作不可?
大学生其实还挺好找兼职的。
发发传单或者去咖啡店帮工,都好过在这里扫厕所不是?
还是说,宋若若留在这里,就是为了监视自己...
这么一想,宋婳默默地打开了手机,网购了一个微型摄像头。
她准备将摄像头安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这么一来,宋若若要是再有其他的动作,她便能在第一时间发现。
宋若若见宋婳走开,这才松开了捂着手机听筒的手,继续说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电话的另一端。
关瑶颤颤巍巍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爸妈死了。”
“你现在在哪?”
“我刚从北城回来。”关瑶双眼红肿,她原以为自己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但让她亲眼目睹了父母的死亡,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你爸妈是怎么死的?”宋若若又问。
“这段时间,我爸妈隔三岔五地就会收到匿名的威胁信,信上说什么冤有头债有主,要找我爸妈索命。”
“我爸妈收到五六封威胁信之后,又收到了一封血书。他们很害怕,就准备自驾去北城躲上一阵子。”
“我爸妈在北城人生地不熟,我刚好有几个北城的朋友,就想着陪他们去一趟。”
“抵达北城的那一晚,我们租了一间房子,在二楼。我爸妈当天晚上睡得很早,我在厨房间煮宵夜,意外发现楼下站着一个男人。”
“我定睛一看,发现那个男人居然是宋然。回想起半夏山庄宋然的种种怪异行为,我极度怀疑就是他给我爸妈寄的威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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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慌得不得了。等宋然消失不见,我立马找了朋友,再也不敢住在家里。”
“我寻思着反正宋然想要报复的人是我爸,只要我离我爸妈远一点,我就是安全的。”
“只是...我出门的时候太过匆忙,忘记关火。最后导致家里燃气爆炸,我爸妈...”
说到这里,关瑶的眼泪又一次簌簌滑落,她不是故意不关火的,实在是太过担心宋然的报复,才会走得那样匆忙。
宋若若蹙着眉头,沉声问道:“你现在该不会被警方通缉了吧?”
“那不至于。事发后,我立刻让朋友帮我处理了小区的监控,将我的画面全部删除。警方似乎还在找宋然,说是宋然嫌疑最大。不过他不知道发的什么疯,好像跳江了。”
“不过是个病鬼,是死是活也没什么所谓。”
宋若若说完,又好奇地问道:“对了,宋然为什么要跟着你爸?”
“这蠢货误以为我爸是害死他爸妈的罪魁祸首,实际上,他爸妈根本不是我爸害死的。真正害死他爸妈的,是薄屿森。薄修景警告过我,要我保守秘密,不然我全家都活不了。”
关瑶连一个朋友都没有,虽说她和宋若若也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但能够将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还是畅快了一些。
“你确定是薄屿森害的?”
“我确定。”
“那...宋婳知道这事吗?”
“一开始肯定是不知道的,现在应该是知道了的,要不然她和薄修景不可能离婚。”
“那你知道薄家老宅的地址?”
宋若若寻思着,宋婳既然知道薄屿森是她的杀父杀母仇人,那么如果薄屿森意外身亡,宋婳的可疑程度就会直线飙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