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你理应在家里做个小月子的。”
“我是个粗人,没那么脆弱的。”
宋溪溪勉强地挤出了一抹笑容,却因为咳嗽,不得不抬手捂住了口鼻。
这会子正值八月,一年中最热的时候。
宋溪溪却穿着高领长袖,看上去很是违和。
宋婳眼尖,透过宋溪溪的袖口,又一次看到了她手臂上的大片淤青。
“堂姐,我们出去聊聊?”她再也坐不住,拉起宋溪溪就往包厢外走去。
“婳婳,你怎么了?”宋溪溪不明所以地问。
走到无人的廊道尽头,宋婳沉了脸色,一字一顿地问:“郑伟是不是又一次家暴你了?”
“没有。”
“还说没有?我上回去医院,你的胳膊还没有这么大面积的淤青,这明显是新伤!”
宋婳也不客气,抓着宋溪溪的胳膊,直接撩起了她的衣袖,使得她胳膊上的大片淤青暴露在空气之中。
宋溪溪的眼眶瞬间湿红一片。
她下意识地缩回胳膊,眼神飘忽且闪躲。
宋婳心软,她看不得女人在婚姻中被这样欺负,发自内心地劝着宋溪溪,“堂姐,离婚吧!如果你需要法律支持,我可以帮忙。”
“郑伟对我挺好的。”
“好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两次流产都是因为他,对不对?他带你去验了胎儿性别,发现是女儿,他不想要,所以就让你强行打掉,是不是这样?”
“不是的,是我不小心摔倒,是我的问题。”
宋溪溪的眼泪如泉涌一般汩汩而出,她早就习惯了那种每天被丈夫拳打脚踢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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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被打,她哭着跑回娘家。
可是她爸妈,她妹妹都劝她要听丈夫的话。
最后她爸还将她五花大绑,重新送了回去。
那之后,她就知道这世上没人会来救她,她不过是她爸妈用来赚钱的工具人。
对于郑伟而言。
她也只是他花了五十万“买”回来的生育工具兼并泄愤工具。
“宋溪溪,你到底在怕什么?你才二十三岁,如果伯母不管你,我可以给你提供帮助。”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爸妈明明虐待过你和小然。”宋溪溪想不明白,宋婳为什么要帮她。
她最亲的人都未曾想过带她脱离苦海,为什么曾被她家苛待过的宋婳会来帮她?
宋婳握着宋溪溪的手,和善地笑了笑,“你帮过我和小然,我会永远记得。”
所谓帮忙,不过是她和宋然被李萍虐待时,宋溪溪给他们递来的一盒饼干。
宋婳依稀记得,那盒饼干是德国进口的,入口香甜,就算夹杂着咸涩的眼泪,依旧很好吃。
“宋溪溪,你可以选择相信我。”说话时,宋婳的眼神温柔又坚定。
“我...”
宋溪溪的眼泪更加汹涌,她忽然当着宋婳的面,双腿磕地跪了下来,“宋婳,对不起。”
“你快起来,被别人看到不好。”
“对不起,我害过你。”
宋溪溪没有起身,她抬头,脸上满是悔恨,“我十八岁的时候未婚先孕,男方是村长家的小儿子。他们家不要我,我妈带着我去村里接生婆那里堕胎,然后...然后我妈让我冒用了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