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雨的目光下意识看向方丈,希望他能为自己解围。
然而,方丈本就对她来时的奢靡作派颇为不满,此时更是闭着眼睛,装作看不见,淡淡地念了一声佛号,慢悠悠地起身,缓缓离开了佛堂。
早课也随之结束。
南初雨站在原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委屈,她从前也曾经嘲讽过那些做早课都会迟到的弟子,可轮到她的时候,却完全接受不了!
怎么能不顾她就直接走了呢?明明只要再等一会儿,她就能够表现出自己虔诚拜佛的模样,或者是解释自己来晚了的缘由。
甚至还可以随便指一页佛经,让她背出上头的文字。
她精通多种语言,乃是佛堂之中的才女!不该这样不明不白地背上不勤勉的罪名,甚至还不如白若离!
她强忍着泪水,不让它们流下,心中充满了愤怒,而这股愤怒,自然转嫁到了白若离的身上!
她快步跟上离开的白若离,语气中带着一丝指责:“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迟到?怎么会受到这样的待遇?”
白若离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南初雨,微微歪了歪脑袋,有些疑惑:“南小姐,你是睡懵了吧?你迟到了,是因为自己睡过头,怎能怪罪于我?虽说你是南家的女儿又是法华寺的高徒,可寺庙之中,人人平等,你迟到便是你之过,与旁人何干?”
南初雨被白若离的话噎住,张了张口,却无言以对,心中虽然不甘,但也知道白若离说的在理。
她咬了咬唇,低声说道:“我知道,刚才只是气昏了头脑,多谢姐姐提点,但我……我只是觉得,你或许能帮我解释一下,不是吗?”
白若离双手合十,言语却半点不客气:“解释?为何要解释?你迟到是事实,方丈已经宽恕了你,你还要如何?难道还要把事情闹大,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错误吗?”
南初雨辩解道:“我……我只是不想让人误会。”
白若离勾唇,露出几分无辜笑意:“你若是心中无鬼,又怎会怕人误会?南小姐,我们若是真的想要在这寺庙中修行,便要学会放下那些无谓的猜忌和怨恨。只有心静,才能悟道,不是吗?”
南初雨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白若离教育,真真是一口气梗在脖子,上不去也下不来了。
只是她心中仍旧觉得万分不甘,站在原地,面色通红,心中思忖片刻后,决定再次追上白若离。
这次声音带着强硬指责:“白侧妃,我看到你是二殿下的侧妃的面上才敬你三分!但做人是要讲道理的,如果不是你,我昨晚怎么可能睡不好?”
白若离闻言,不禁失笑,她反问道:“南小姐,你睡不好怎么能赖我呢?可能是静心寺的床太硬,你睡不惯吧。”
她的语气中带着戏谑,眼神中却透露出锐利。
南初雨完全没想到她居然敢不承认,而且半分羞涩意味都没有,毕竟就算是正常夫妻被撞破房事的时候,也应该尴尬和不好意思吧?
她被白若离的无耻回答气得咬牙切齿,她紧跟几步,声音中带着被气出来的颤抖:“你……你干了什么自己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
白若离突然就生了逗弄之心,笑吟吟地靠近南初雨,言语中带着若有若无的暧昧:“南小姐,我干了什么呀?难道是我夜叩南小姐房门,窃~玉~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