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离一怔:“没有,王爷对我好极了。”
单单是那一袋子金瓜子,就比丫鬟一辈子的月俸还多。
烛光里看不清萧玉绝的具体表情,只能隐约察觉男人的难过,连带着她的心也酸酸涩涩。
他凑过来,她以为他要吻她,心甘情愿地去抚慰他。
他却只是把头埋在她的颈窝,用一种她从没听过的语气,沙哑的嗓音甚至有些颤抖:“我不要你做我的丫鬟。”
他不想只做她的主子。
白若离的话语未尽,但他确已瞧见她描摹的未来,
她那样憧憬的未来里,是哪怕身在田园,心甘情愿做着乡下活计,任凭烈日晒伤了肌肤,做活磨出了茧子,拿着薄薄的月银,也不要他。
她不要他。
“也不要你跪着奉承我。”
看她那样疏远谦卑,他不觉得她识相,只觉得刺眼。
白若离怔了怔,懵懵地抱住他,轻轻拍着。
是个安慰的姿势。
心中的感觉有些奇妙,有些不真实。
萧玉绝这样高高在上,威权深重的人,怎么会需要她的安慰呢?
她浑然不觉是自己亲手割开了他的心,嗓音细细地问:“那我便不奉承王爷,也不做你的丫鬟,我是你的……侍妾呀。”
她安慰人的方式简单粗暴,把萧玉绝拉到榻上,缠缠绵绵地吻他。
萧玉绝瞧出她要干什么之后,起初只是任她侍弄,之后便翻身,不要命似的挞伐。
“到我身边来。”白若离被惹哭的时候,听见他怜惜的声音。
她意识不清地点头,听见他不满地问:“知道我是谁吗?”
“是,是王爷。”她呜咽道。
半晌,受不了地改口:“是夫君,夫君……”
“连你夫君的名字都不知道吗?”他居高临下地审问。
“萧玉绝……”她连喊出这个名字,心肝都颤了颤。
普天之下谁人敢当面喊萧玉绝的名姓。
那是极大的不敬。
他仍不满,却不提醒,闷声地发泄自己的怒气:“喊对了才饶你,不然……”
他像是狼亮出自己的獠牙般,按着她的后颈:“不然今日你就死在这里。”
白若离意识不清了,不知怎么开了窍,慌忙道:“玉绝,夫君,你别生气了……”
萧玉绝这才肯放过她。
她连他生气的原因都不知道,却还尽心极力地安慰他。
这让萧玉绝心里稍稍舒服了些。
翌日,晨光熹微,白若离揉着酸涩的腰肢,从榻上爬起时,得知了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萧玉绝接到圣旨,不日就要返京,如今正去办收尾的事,最关键的是,还是要她做丫鬟!
只不过,换成了侍弄花草!
看着墨酒憋笑的表情,她恨恨咬了一口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