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绝没有拒绝,将梳子递给了她。
南初霁接过梳子,轻轻梳理着白若离的长发。
夜幕低垂,月色如银,豫章郡的街道上灯火阑珊,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只有偶尔几声犬吠划破寂静。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萧玉绝向来睡眠浅,此刻皱了皱眉,问道:“发生了何事?”
门外,墨酒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殿下,隐月军和大皇子的人在城西大打出手,您快去看看吧!”
萧玉绝脸色一沉,立刻起身,随手披上一件外袍,便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白若离见状,也急忙起身,萧玉绝回头看见她,有些心疼她的困倦,但还是长臂一捞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放在了马车上。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萧玉绝坐在白若离对面,眉头紧锁,白若离则紧张地抓着他的衣袖,眼中满是担忧。
不多时,马车停下,萧玉绝带着白若离下了车,只见前方火光冲天,一群士兵正围成一团,剑拔弩张。
士兵们见萧玉绝到来,顿时情绪激动,纷纷让开一条路。只见人群中,一个鼻青脸肿,满脸胡子的中年男人被五花大绑,旁边站着气呼呼的大皇子。
“二弟,你来得正好,你的人竟然敢以下犯上,捉了我的师爷!”大皇子怒气冲冲地说道。
萧玉绝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然后转向隐月军的士兵,问道:“怎么回事?”
一个身材魁梧的士兵站了出来,抱拳道:“殿下,大皇子任命的新师爷在市集上踢翻了李菜翁的摊子,还勒令菜翁把女儿三天之内送上,那菜翁正是我们兄弟李三的父亲!”
李三晚上偷偷回家,正好看见家人抱头痛哭,一时气愤就带着兄弟们一起把师爷给捉了。
萧玉绝闻言,面沉如水,他看向大皇子:“大哥,你怎么说?”
大皇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怒道:“二弟,你这是在质疑我的眼光吗?那师爷可是我亲自挑选的,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来?”
萧玉绝冷笑一声:“好,先把今晚动手的人都带下去,一人杖责一棍,再把菜翁和周边的百姓都给带过来,当面对峙。”
他走到那被绑的师爷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有何话说?”
师爷哆哆嗦嗦地说道:“殿...殿下,小人冤枉啊,小人只是...只是让那卖菜翁注意点,别挡了路,哪里知道他竟如此污蔑我……”
萧玉绝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转头看向隐月军的士兵:“李三何在?”
一个身材瘦小的士兵站了出来,眼中含泪:“殿下,小人就是李三,那师爷不仅踢翻了我爹的摊子,还出言侮辱我妹妹,小人一时气愤,这才...这才...”
很快,菜翁也赶到了,他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倾诉。
萧玉绝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大皇子:“大哥,你可听到了?”
大皇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其实也是听见告状之后才赶过来的,见真的是自己手底下的人犯了错:“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误会误会!可是你这些士兵也犯了军中的忌讳,该私自把师爷给绑了,咱们俩各退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