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微紧紧咬着唇,知道白若离说的是实话,但她的心中那份骄傲却让她始终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她胸口急剧起伏,最终含泪恨道,“我没有你那么不要脸,我真后悔,后悔嫁到这里!”
白若离眨了眨眼睛:“吟月,快提笔过来,送到花楼去,殿下听见姐姐这么有文采,还效仿卓文君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你这个贱人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要有殿下决绝了?!”白清微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不准写!”
“一百两。”白若离抱臂于胸前,冷笑道,“当是你害我罚跪的赔偿!”
白清微更后悔了。
后悔自己居然说这样的话,被这小贱人抓住了把柄!
回府后,白清微坐在妆台前,铜镜中映出她苍白的面容。
她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难以言说的痛楚。
小厮一次次前来禀报,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针,刺在她的心上。
“报!殿下直奔品月楼,似乎轻车熟路经常去的模样,正巧赶上花魁大选,在花楼中点了四五个姑娘作陪。”
“经常去?”白清微的手微微颤抖,她紧紧握着一枚玉簪,几乎要将其捏碎。“也对,他从前就有在外头的相好。”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继续说。”
“殿下还拍下了花魁的初夜。”小厮的声音更低了,他甚至不敢抬头看白清微的眼睛。
白清微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她感到一阵眩晕,但依然坚持着:“还有呢?”
“殿下还与同僚饮酒作乐,说是要不醉不归,还,还,还在那花楼中,碰见了老爷!”
“什么?!”小厮的话音刚落,白清微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勉强扶住妆台,才没有让自己倒下。“母亲如今还卧病在床,爹爹怎么能去逛青楼呢?!”
紫烟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娘娘的模样,心中也是焦急万分。
她忍不住说道:“娘娘,我早就说了,大皇子妃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听她的只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若今日不去告状,殿下未必会做出这种事情。”
白清微却已经完全听不进她说的话,只是拼命摇着头,不想接受现实:“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母亲知道!”
“什么?父亲逛青楼被咱们家殿下撞见了?!”白若离震惊地转过头,看向吟月。
“千真万确!”吟月脸上也充满吃惊,“想不到老爷居然是这样的人。”
白若离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马上派人去告诉赵氏!”
后半夜,她迷迷糊糊之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脂粉香气,不禁微微蹙眉。
他没有点灯,黑暗中只能听见衣裳窸窣落地的声音,然后是一阵悉索,他似乎脱掉了外袍,随即她感觉到床榻一侧沉了下去。
男人的重量让床铺微微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