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个亲娘勒,摄政王这是来杀人滴!”百姓们颤颤巍巍,半点也不敢动弹。
萧玉绝将门踹开,屋内守着的大夫和下人都是一惊,见了他的模样,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请罪。
“是小人医术不精,让娘娘吐血了,还请摄政王饶小人一条命,小人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亲,下有两三岁的孩儿啊……”
“是奴婢没有照顾好这位娘娘,还请摄政王饶命!”
没有理会两人的鬼哭狼嚎,萧玉绝瞧着榻上的人,只见原本鲜活明媚的少女此刻脸色苍白,就穿着粗布衣裳躺在床上,呼吸微弱。
她的嘴角还残留着血迹,显得格外凄凉。
他眼风瞥过,地上的两人噤了声,战战兢兢,瑟瑟发抖,犹如两只小鹌鹑。
却瞧见,凶神恶煞的摄政王拿出手帕,给榻上的美貌少女擦拭血迹,如此郎情妾意的美好场景,口中吐出的却是威胁:“再不醒过来,我可就不记你的功,也不带你进摄政王府,任由你的姐姐在二皇子府中风生水起,欺负你的白家扶摇直上了~”
没反应。
他眯了眯眼:“我连一两银子都不给你,还要把从前赏给你的东西通通都收回来,甚至任由你的妹妹在宫中被欺负!”
还是没有反应。
萧玉绝终于开始不安,他看着白若离紧闭的双眼,心中不知怎么,竟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轻抚着她的脸颊,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白若离,你赢了,本王就是护短又记恩,你不是说要保护若若吗?我答应你,我会让若若安全,只要你醒过来。”
然而,榻上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他握紧了她的手,又放柔了声音:“之前是骗你的,那群人对我用的确实是杀招,你立了大功一件,我将你升为侧妃之位,再给你金银珠宝,到时候咱们一起回白家,狠狠地打他们的脸,怎么样?”
墨酒默默低下了头,发现自己其实一点也不了解自家主子。
他这辈子还是头一回听见摄政王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说话。
要知道摄政王哪怕对待小孩子,语气都是冷冰冰的,平日里偶然流露出的温柔,那也都是叠着算计或者轻蔑的嘲讽。
可是白若离依然没有任何意识。
生活不像是画本子,昏迷的人不会因为三两句话就醒过来。
可向来聪明的摄政王却固执得惊人,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吻了吻白若离的额头。
那张总是吐出无数讽刺毒言的嘴,此刻在少女的脆弱面前,总算愿意卸下带刺的甲:“快些醒过来吧,醒来我就不凶你了,嗯?我罚你凶你,只是因为觉得你不爱惜自己性命,说了多少回,我才是你夫君,你只要在我身后受保护就可以,不必逞强。”
“娇娇弱弱的一朵花,太逞强死了怎么办?我上哪再寻一朵?嗯?”
墨酒:……塌了。
不是天塌了,是摄政王那张顶天立地的硬嘴连带着他心中摄政王伟岸狠辣的形象彻底塌了。
虽然晕倒的是白若离,但他也有些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