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因为来月事的缘故比较脆弱,白若离看向清溪的目光分外柔和:“不怪你,咱们正好把那衣裙卖了,还能换点钱让你添置点东西。”
她轻轻握住清溪的手:“家里人虽出事,可你也不要太亏待自己。”
怔怔看着白若离歇下,清溪独自坐在台阶上守夜。
向来中庸平直的她,细细的咀嚼着白若离给予的温暖,心中的触动之大,难以言明。
这位受尽苦楚的二小姐,当真是个好人啊。
后宅之中望不到尽头的长夜,好像因为这位二小姐,而变得温情了许多。
白若离丝毫不知自己给了困境之中的清溪多大的温暖。
她刚打开床帐,就被眼前的场景惊住了。
下意识地把纱帐放下,再次撩开。
男人像是生来就长在这张床上,身着中衣,手持书卷,墨发披散如倾泻的水流,把略带燥热的床榻变得令人遍体生寒。
她闭了闭眼,有些绝望:“殿下,您这是真想让妾身被太后处死吗?”
萧玉绝本以为她见到自己应该感恩戴德。
谁知她居然是这个表现!
他略带温情的眼眸之中霎时掀起风暴:“再说一次?”
白若离这回却没有惯着他,幽怨地道:“您还是快回姐姐那边吧,若是与姐姐闹僵了,您除了能把我这碍眼的打发出去害死之外,又能有什么好处?”
萧玉绝平生什么时候被这么嫌弃挤兑过?
当下便将书重重一按,起身就要走。
只是还未穿靴,便眯了眯眼睛。
碍眼?
他什么时候说过她碍眼?
啧,若是换了旁的男人,没准就被这女人口是心非的模样给骗了过去。
可她平日里那样狗腿谄媚,简直巴不得长在他身上,今日在宴席之上更是百般撩拨,思来想去,也就是在落水事件之后,态度骤然冷淡。
这,莫非是吃醋?
他自认为得出了正确答案,面色微缓,握住白若离的手腕便是一拽:“白日不是跟你说了不要使小性子?答应的痛快,醋性却大!”
白若离摔在他怀里,挣扎着却不敢大声,怕被外头的人听见,只能辩解道:“妾没有,妾是真心想要殿下和姐姐圆房。”
男人的冷笑在耳边响起:“再说一遍?”
她满心诚恳:“妾身希望殿下与姐姐——呜!”
男人动作霸道,隐含几分惩罚意味:“本宫是你的夫君,不是你制衡权宜的物件,想宠谁就宠谁,难道还要听你小小妇人唆摆。”
白若离泄气了,放弃再与男人讨论这个话题,只能乖乖任他掐自己的脸,被掐得眼泪汪汪:“可是殿下——”
男人的眼神变得危险。
“可是夫君,”她只好改口,“今日妾来了月事,晦气得很,您若与我同榻,恐怕是委屈了您呢。”
这房中连个冰块都没有,太后看她不顺眼,只留了乡下人用的那种大蒲扇,故意羞辱她。
萧玉绝轻轻皱眉,发觉床单与被子的布料也被人故意拿的次品,十分扎人,白若离香质玉肌,若是睡上一晚,必定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