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还拿起了手机,给自己的法律顾问打电话。
询问像这种陆苏清玩出人命,他们作为旁观者,不施予援助,需不需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还有人在联系自己的团队,想在游轮靠岸前,先行离开,避免引发舆论风波。
“二。”陆苏清又转起了绳子,这一次,她用的力气,前所未有的猛烈,猎猎带起了风。
绳子抽打着空气,发出“咻咻——!”的声响。
而水面上,沈简初的身影被完全掩埋,连几个小气泡都没了。
陆苏清目光深暗,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变得冷厉严肃。
“一!”随着陆苏清的这一声,她抛出了手里的绳子。
绳子的尾端还没落水——
一只白皙纤长的手坚韧地从水里伸了出来,抓住了绳子。
那只手上边的骨节清晰可见,悬挂的水珠在日光底下闪耀了起来。
就连那只手的手腕上被针扎出的伤口,被水泡得发白,血渍凝结,都像一朵傲视世界的凌冽红梅,傲骨高洁。
沈简初用力扯住了绳子,把绳子绷直,让自己浮出了水面。
她湿漉漉的刘海粘在她的额头上,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甩开了头发,用另一只手做助力,拉紧了绳子,往上爬。
陆苏清的脸上重焕微笑,她拉住绳子的另一端,帮助沈简初上岸。
沈简初爬到岸边,就被陆苏清拉了上来。
而此时,护工也把医务室里的医生带来了。
她们一齐抬来了担架。
“小姐!你这也太过分了吧!怎么能这么任性!”护工嘴上怪着陆苏清,手上的动作没停,要把沈简初扶上担架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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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被她们捡到时,就抢救了几十个小时不说,还昏迷了好几天。
现在,说难听点,也就捡回半条命,再丢水里,搞不好,连那半条命都丢了!
她们家小姐真是脑子长包了,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病人呢!
沈简初快要上担架床时,愣了一下,一瘸一拐地往回折返。
护工和医生微微发愣,不明白沈简初的举动。
沈简初眼底的光熄灭了,眼瞳又变得死气沉沉的,没有神采,她静静地凝着陆苏清。
那架势,像具骷颅骨在对着什么东西似的。
陆苏清倒是不怕,她不以为意,掏出白色的骨扇,微笑着给自己扇风。
突然——
“啪——!”
沈简初对着陆苏清出手了。
她一巴掌打在了陆苏清的脸颊上。
陆苏清的脸上映上了鲜明的五根手指头,被沈简初打懵了。
其他人也看懵了。
陆苏清就是这船上的女王,谁敢这样对她?
然而,他们都不知道的是,沈简初这朵饱经风霜的,几近在枝头垂落的红玫瑰,就在刚刚,在烈火的烧炙中重生,如今正昂扬抬头。
她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
她花枝上的尖刺也全都竖立了起来。
清冷而坚毅。
携日光明媚。
紧接着,在陆苏清,还有其他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时——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