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结果皇帝倒不是太吃惊,毕竟这些年阳陵侯做出的事情事一个比一个骇人,多秦鸾这么一桩倒也没什么。
“现在,你就同朕说说,你状告何人,又所为何事?”
秦鸾虽为罪臣之女,但既已敲响了登闻鼓,又立下了生死状,那也该让她叙述一下所谓的冤情。
听皇帝允许自己说出实情,秦鸾眼眶一热,再次朝着皇帝跪了下去,高声道:“回陛下,臣女状告姜国公和太子,先是命人迷惑臣女父亲,更换固堤材料,致使堤坝损毁,使得无数百姓遭难。又趁着赈灾之机,再次下手,偷拿灾款,据为己有,使得无数百姓在饥饿中丧生。而后,又将罪名悉数扣在我秦家头上,导致我秦家九族被灭,男丁惨死,女眷受辱,仆役迁离。”
秦鸾话音一落,姜国公当即便嗤笑出声:“你这女娃,说谎都这般粗劣,秦尚书又不是三岁小儿,岂会任由别人哄骗?更何况,当年徊河一带,秦家犯下大错,最后还是我同太子亲赴灾区救治灾民,如今罪臣成了无辜之人,功臣却成了罪人,简直可笑!”
姜国公的话,说出了在场不少朝臣的心声。
秦鸾也不与姜国公徒逞口舌之力,而是看向京兆府尹,“卢大人,还请将人证带上来。”
京兆府尹未应,而是先看向上首的皇帝,待得到皇帝的允许后,才朝着殿外走去。
他是楚凌渊的人,而后者给他的指令便是全力配合秦鸾。
不多时,京兆府尹带着十几个衣着各异的人走进大殿。
众臣更是为秦鸾的这番操作迷惑不已,这人证可是真够多的。
周显上前两步,跪在秦鸾身侧,“草民周显,拜见陛下。”
见到周显,姜国公和楚凌修皆是下意识一惊。
楚凌修怎么也没想到,他和潭姬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的人,此刻竟然到议事大殿来了。
至于姜国公,则是有些心虚,他虽不知周显的身份,但当年周显可是他命人从流放路上带回来的,而后的不少事情,也是他指使周显做的,可周显不是皇后的人吗,怎么还临阵倒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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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皇帝允许,周显开始叙述当年之事。
当年,周显受命到秦家做门客,因为独到的见解和周全的顾虑,颇受秦鸣启重用,就在当年远赴徊河一带赈灾之时,秦鸣启都带上了他。
然,到了徊河一带之后,周显便对秦鸣启施展了幻术,控制其勾结地方官员,偷换固堤材料,多日流连青楼。
好在,那年雨水属实太大,就连堤坝都被直接淹没,所以更换固堤材料一事并没有被爆出。
而后,百姓流离,秦鸣启再次请命远赴徊河一带,周显又控制他将大部分赈灾银藏在了城外的庄子,仅带着少数粮草和银子去了灾区,因粮食不足,又使得大量百姓被饿死。
再然后,就是越州知府的那封八百里加急,秦鸣启所为被彻底爆出。
周显作为门客,不属于秦家,但也遭受牵连,只不过,仅跟着流放队伍出了盛京不过百里,就被姜国公的人救了出来。
听完,姜国公再次斥责出声,“什么控制不控制的,简直一派胡言,你若是真有这般能力,不妨控制……”
姜国公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大脑一阵空白,而后的事情便不知道了。
然而,在众人眼里,姜国公却是突然似失神了一般,京兆府尹带来的人证忍不住出声:“对!当年秦尚书就总是这番心不在焉的模样!”
这一次,姜国公却是没有反驳,脸上神情也没有变化半分。
下一瞬,却听姜国公蓦然转身,对着皇帝直接骂道:“昏君!太子殿下心怀天下,你却执意要扶植别的皇子同他作对,简直就是昏庸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