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辛夷隐隐听到了耳边有女子细碎的呻吟声传来,不由得心头一惊。
皇后也不拐弯抹角,“想必你也听到了,那本宫就直言了。公主在十二岁那年被一男子玷污,消沉了一段时日后便开始性情大变,尤其对男女一事格外依赖,最多一月不行男女之事便浑身难受不止,发疯欲狂。”
皇后已经尽可能把楚清漪的病情说的隐晦些,可自己听起来依旧像极了一个荡妇,以至于皇后的脸色愈发凝了下去。
她本该金尊玉贵的女儿,却无辜遭受那种对待,这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可能不恨?所以她要把那个该死的男人关起来,日日折磨,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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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皇后的陈述,辛夷心头已经稍稍有了想法,不过并没有直接告诉皇后,而是委婉道:“娘娘,还是等一会公主出来我为她细细把脉一番再说吧。”
皇后应了一声,没再说话,屋中只剩下细碎压抑的淡淡呻吟声。
姜璃面色如常,给皇后添了杯茶,仿佛早就已经习惯了这般情景。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盛京中不少夫人贵女都知道,楚清漪同她交好,不时就要请旨出宫探望她一番,其实只有姜璃自己知道,楚清漪出宫探望她是假,找男子苟合是真。
而为了事情不被泄露出去,每次楚清漪行事,她都是在一旁守着的。
从豆蔻年华,到嫁为人妇,已经足足三年,她早就听惯了。
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楚清漪才在婢女的搀扶下走出。
出来之后看向皇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母后,把那人杀了。”
好似只要将那人除去,那些腌臜之事就没有发生过一般。
被病情操控的这些年,楚清漪同不少男子行过夫妻之事,但只有崔承琰,是她真正喜欢的,也是唯一留下的。
公主府已经建好了,她和崔承琰的亲事也将近,楚清漪不想再横生枝节,如果可以,她也想干干净净的嫁给崔承琰,可是不可能,早就不可能了,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姜璃的庶兄,她名义上的表哥。
一想到那个人,楚清漪的浑身血液就在叫嚣,恨意不断在心底升腾。
其实,在被强迫之后,楚凌修带着她去看过那人一次,楚凌修本来是想让她亲手将那人杀了的,可是楚清漪没有,因为死太便宜他了,她要留着他,让他将这世上的酷刑通通都体验一遍,再亲手送他归西。
见楚清漪眸子微微泛红,皇后连忙抓住她的手,这是她发疯的前兆。
“清漪,快看,这是母后新给你找的大夫,医术极好,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楚清漪神色没有太大变化,只是稍稍打量了辛夷一眼,轻蔑道:“你最好可以治好本公主的病,否则本公主一定会亲手送你去和那些庸医作伴。”
这几年里,皇后给楚清漪找过不少大夫,但皆是无疾而终,而那些大夫,也相继被楚清漪亲手所杀。
辛夷面不改色,对着楚清漪恭声道:“还请公主坐下,让我给你诊一诊脉。”
楚清漪神色一凝,“区区一个奴才,也敢在本公主面前称‘我’?”
辛夷抬眸,眼底是一眼看不到底的幽深,“公主,我不是你的仆人,也不是你的奴才,今日来此,皆是受门主所托,若是公主不愿意,这病也就不必看了。”
在进入千毒门之前,辛夷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毒医,能让她屈服的,只有医术在她之上的千毒门门主,至于楚清漪所谓的公主身份,在辛夷心里根本掀不起一丝波澜。
见辛夷这般狂傲,皇后也是有些不满,但耐不住现在有求于人,只能拉了拉楚清漪的胳膊,“清漪,别闹,现在什么都没你的病重要。”
这些年来,楚清漪的病情一直都是皇后的心头大患,不仅仅是因为病情难愈,伤风败俗,还因为楚清漪是皇帝亲生,一国公主,若是这些事情被人知道了去,那不仅是楚清漪,就连自己,乃至姜国公府和楚凌修的储君之位,都会受到影响。
按理说,出了这种事情,皇后是该大义灭亲暗中除了楚清漪永绝后患的,可皇后舍不得,这毕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哪怕她如今变得残暴不堪,淫荡成性,那也是她捧在手心的宝贝。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楚清漪,哪怕是她自己,所以也便有了今日的结果。
皇后抓着楚清漪的手送到辛夷面前,辛夷抬手放在她的手腕,只是短短片刻,便应声道:“公主身体无恙,如今这般,皆是心病。”
楚清漪轻呵一声,强行收回胳膊,这样的说辞,她听的多了去了。
皇后却是问道:“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医治?”
辛夷抬头,看向楚清漪,那锐利的眸子仿佛能将楚清漪一眼看穿,“公主本是金枝玉叶,却被贱民所辱,心头郁结无从发泄,便有了杀虐之心,而同时又想将此事彻底解决,以至再也不必担惊受怕被外人所知,所以要想彻底除了公主的心病,就要将所有知情人全部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