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转机,是在六月初六这日。
即将生产的秦鸾为了能使胎儿顺利降生,每日都要到后花园走走,回院子的时候,却和迎面走来的梁姨娘撞了个满怀。
两人双双倒地。
梁姨娘倒是没什么,秦鸾却是当场疼白了脸,而后更是动了胎气似要早产。
拂春堂外。
阳陵侯阴沉着一张脸在门口来回踱步,梁姨娘跪在一侧,屋内是秦鸾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一声接着一声,听的人心慌不已。
沈倾从院外快步走进,将梁姨娘扶起,询问出声:“怎么回事?”
不等梁姨娘说话,阳陵侯的怒斥声便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怎么回事?这个贱人害的阿鸾难产,这才多大会,血水都端出来两盆了!”
说到这,阳陵侯的眼睛不争气的红了。
将秦鸾养大又收为妾室,阳陵侯对她的感情比府中的每一个妻妾都要深沉。
屋内秦鸾的声音凄厉又嘶哑,显然是已经痛到了极致。
沈倾蹙了蹙眉头,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
梁姨娘和秦鸾相撞这出戏是她安排的,而且在场的都是她的人,故而秦鸾摔倒也是假的,不过是做给远处的外人看罢了,可现在秦鸾却是真真切切的早产且难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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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
不可能,前几日张大夫还为秦鸾诊了脉,说秦鸾腹中胎儿一切都好,只待到日子就可以生产,不过因为是第一胎,所以生产的时候可能会受些苦,但是难产的概率却是极小的。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就在沈倾思考的空档,屋内秦鸾的叫喊声渐渐弱了下去。
没有过多耽搁,沈倾看向一旁的拂衣,“拂衣,你进去,看看徐姨娘到底怎么样了。”
拂衣虽然不是产婆,但医术却是高超,若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也可以出手吊住秦鸾的命。
拂衣应声,刚要往屋内走,就被阳陵侯拦在身前,“你站住!我不允许你进阿鸾的屋子!”
阳陵侯并不知道拂衣的底细,但他知道拂衣是沈倾的人。
对于沈倾,他满心满眼都是不信任。
沈倾神色稍冷,“父亲,拂衣懂医术,你拦着她,是在将徐姨娘置于险境。”
阳陵侯却是不依不饶,“生产之事,自有产婆会管,用不着你操心!”
产婆是阳陵侯亲自挑选的,他信得过。
事情紧急,沈倾懒得再同阳陵侯争执,示意拂衣不必理会阳陵侯直接进去。
见拂衣想要强闯,阳陵侯顿时急了,大步上前就要拉住拂衣,却被陈岐先一步控在了原地。
阳陵侯不顾形象破口大骂,双眼猩红一片,“沈倾,阿鸾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沈倾转过头,不予理会。
拂衣刚走到门口,就见屋门从里面先一步被打开,满头大汗的蒋婆婆探出头来,一脸焦急的看向阳陵侯,“侯爷,姨娘难产,您是保大还是保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