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一千八百两?
这可是贺家两个月的花销!
不过终归是自己不占理,加上贺四公子又是从青楼出来的,若是被传扬出去,他十有八九也要被那些御史参一本,所以贺侍郎只能自认倒霉。
一边肉疼一边强撑着笑容开口道,“世子体恤,下官感激不尽。”
说完,看向余管家,示意他去账上拿钱。
余管家总算是回过神来,马车上的两道划痕,手背上的一抹擦伤,就值一千八百两银子,这人怕不是金子做的吧!
不过震惊归震惊,余管家还是很配合地点点头,然后去账上拿银子去了。
贺侍郎脸上堆着笑,“还劳烦世子稍等片刻。”
陆晏端起茶盏轻轻抿了口,“不急。”
正厅之中再次陷入短暂的寂静。
见沈倾的目光时不时瞥向地上的贺文晟,贺侍郎额头微微冒汗,心里属实煎熬。
穆灵月如今的情形他不知,不过听守卫说是挺严重的,连盛京城中有名的接骨圣手都请来了。
就在贺侍郎心头焦虑即将泛滥成灾的时候,阳陵侯终于匆匆赶来。
阳陵侯刚下早朝回来,就被穆灵汐的贴身婢女拦住,说贺侍郎府上出了大事,事关阳陵侯府声誉,沈倾请他快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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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自然是沈倾教的,而事实上,沈倾也稳稳捏住了阳陵侯的命脉,只有事关侯府声誉,他才会这般急切。
看到沈倾,阳陵侯当即询问出声,“到底出什么大事了?”
沈倾看着阳陵侯的眼睛,凉声开口,“阳陵侯府二小姐被打到两条小腿悉数断裂,膝盖骨头碎裂凹陷,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皮肉,父亲觉得,此事不大吗?”
听闻只是穆灵月受了伤,阳陵侯当即松了一口气,不过因为有陆晏在场,还是佯装出一副关切的模样,随即转头怒斥贺侍郎,“贺韬!你竟敢这般对待我侯府小姐,是不想活了吗?”
贺侍郎身子下意识一颤,瞬间从穆灵月的伤情中回神,“侯爷息怒,此事下官属实不知情,还请侯爷恩准,让下官严词询问贺文晟这个逆子!”
阳陵侯的脸色这才好了点,自顾自找了个位置坐下,示意贺侍郎开始。
沈倾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刚刚阳陵侯暗自长舒一口气的情景她自然没有错过,她很确定,今日如果不是有她和陆晏在,这件事怕是会直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也正是因为阳陵侯这般纵容的态度,才会使得贺文晟一次次变本加厉,将穆灵月伤到如今的程度。
毫无疑问,穆灵月重伤至此,阳陵侯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
可以说,相比于嫁到贺家,有阳陵侯这么一个只重权势全然不顾血脉亲情的父亲,才是穆灵月最大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