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香坊因着今儿发工钱,东家又发了话,让大家早点儿回去休息,所以打样的很早。天还未擦黑,铺子门就关上了。
袁真也早早的回了家,她娘正在做饭,挑着眼睛看见她回来,疑惑道“怎么今儿回来这么早?”,随即眉眼一竖说道“你该不会又干啥事儿了吧?”
袁真心烦不已,理都没理她,扭头就要朝着屋里去。
袁真他娘心里越发怀疑什么,上前将她拉住,生气地说道“咋回事,你说清楚了。是不是又被东家给赶出来了?我给你说你哥快要说媳妇了,你要是乱来弄丢了这份差事,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哎呀,没有没有!今天东家发工钱,早点打烊让我们早点儿回来休息。”袁真不耐烦的拽开她娘的手。
袁真他娘眼前一亮,急呼呼的说“发工钱?快给我瞧瞧你发了多少?”此前就听人说十里香坊的铺子红火,那工钱可不能低了去。她越想越激动,见袁真磨磨蹭蹭的,上手就要扒拉她的衣服口袋。
袁真躲闪这,心里后悔不已,她被王掌柜的训斥两句就给忘了将银两分开了。
袁真她娘见她不断躲闪,耐心告馨,一巴掌拍在她的身上,脸色严厉的说着“躲什么,快点拿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敢昧了一个铜板你试试?”
袁真被这一巴掌拍老实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娘将帕子包裹里的银两都拿走。
“哎呦,果然是县太爷夫人家的铺子,这工钱给的还真大方啊。”一见到钱,袁真她娘就眉开眼笑,开心不已。
“行了,这钱我给你保管着。对了,屋里还有两筐衣服,你赶紧去给浆洗了,明天得给人送去呢。”袁真她娘瞥了她一眼,吩咐着她做事,然后开心的拿着银子走了。
袁真就瞧着自己还没焐热的银子被她娘拿走了,也没说给她留一个子儿的。她站在原地,眼里满是怨毒和愤恨。
十里香坊的生意越来越好,而对面的一品香酥换了师傅之后,也一改此前的颓势。虽不至于门庭若市,但因着价格便宜,还是留下来一部分顾客。
姜稚月不是段人财路的人,一品香酥和他们十里香坊的顾客定位不同。现在两方都有顾客,而且相安无事,自然不应当太挂心上的。
但是自打她那日,看见老宅的沈全在一品香酥出现后,便猜测一品香酥背后站的是时章之后。她就一直提防着,总觉得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时章必然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她小人之心了,一直到七月,也没见对面有什么动静。
七月初,时云一就开始躲在家里不出门了,他要把八月份去府城院试,所以已经开始温书了。为此,许氏还专门叮嘱了两个孩子,没事不要在家里闹腾,省的打扰了时云一的清净。
商老板最近也是焦头烂额的,他媳妇又生了个大胖小子,可是着天气坐月子是格外的难熬。他岳母前两年去世了,他自己这边的双亲早就没了,只能请了丫鬟和大娘照顾着。
可饶是如此,商夫人还是状态不好。天儿热,又吃不下饭,有事没事地发脾气,连带着商老板也弄得整个人也消瘦了不少。
这日商老板又将宝儿送到时家食肆了,还给拿了一篓子洗好的莲藕来。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几天了,他家没有擅长厨艺的人,就拜托姜稚月寻常帮忙做些汤菜,有啥食材贵的贱的,都是剩的留下来给他们。
“哎呦,商老板你这个脸咋了?”许氏一见到他,惊讶的一瞬。
商老板左脸上有几道伤痕,瞧着跟猫抓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