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云一这一招堂前自爆家事,不仅将老太太和沈氏都气得不行,也让老太太在堂前的哭诉不孝之事儿不了了之。
一夕之间,醉仙楼的家事儿成为全县城人茶余饭后的说项。
其中,醉仙楼欺世盗名,谎称御厨之说盛行,原先作为县内最为有名的醉仙楼一下子被拉低了不少。
同时,时家夫人实则是妾室,时家二少爷皆是庶出等言论,更是甚嚣尘上。甚至有不少人开始盘算着,如今时云一功名在身,若是一状告上去,想要分得时家财产,是否可行。
有人认为醉仙楼等产业都是时家老爷子打下来的,理当归于正房所出,由时家大房继承。当然,能不能有那个能耐拿回来,那就另当别论了。
但也有人认为,时老爷子背信弃义本就是凉薄之人,发家也是因为当时冷家的帮助,那家财即便最后落入时冷氏手中也无可厚非。
还有人直接讨伐时云一,说他在大堂之上公然揭露家族丑事,气晕祖母,可见其心狠手辣。所言有几分真假都不一样,怕也是个道貌岸然之人。
各种言论都不少,但不管外界如何纷扰,最为平静的便是东街时家食肆了。
许氏自打知道了时老太太并非原配之后,整个人有些不在状态。时夫人看不上她,说得最多的一点就是时战娶了她之后,这个大少爷,混得越发没出息了。
许氏也是将这些话放在心上,结果没想到。即便没有她,那时老太太也是一直在磋磨着时战,她的出现反倒是让老太太有了借口,把时战赶出去时府罢了。
许氏回去后对着时战的牌位有些埋怨“夫妻一场快二十年,倒是一点儿风声没漏,提都不提一句。亏得我愧疚这么多年,以为是我造成你们母子的隔阂。”
她很是不解时战没有告诉她真相,却跟年幼的儿子说了,心里也有些气。但斯人已逝,追究这些也不可能将人抓出来捶一顿。只能自己坐在那,生了半天闷气。
时云一倒是能理解一些,只能对着许氏安慰说道“爹鲜少提及那边的事儿,许是也不愿意回想当初吧。父不慈母苛待,于他心中早就不是一家人,故而也不愿提及。”
所以,即便与时云一说起之时,他也记得,当时父亲面上冷淡,仿佛之时叙了一件闲事儿一样。
许氏想了想,叹了口气,嘟囔着“就是个闷葫芦,啥事儿都憋在心里。”不过讨伐完时战,她还将时云一数落一顿,迁坟这么大的事儿,他一个人悄悄的办了,连她和月儿打个招呼都没有。这一点让许氏很是难过,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个大家长了。
对此,时云一自知理亏,由着许氏怒骂半天,还锤了他好几下。这才冷哼一声“接下来三日的锅碗瓢盆,都交给你洗了。”
时云一揉着肩膀忙不迭的答应,看的姜稚月几个人排排坐一旁直发笑。
因着厌烦外人说道,许氏直接在食肆外面挂起了个牌子,写着歇业三天。而且十里香坊那边姜稚月差人和李夫人说了一声,也请假几日。
到了第三日中午,时珺再次来到东街时家食肆。他神色不大好,眼下青黑,仿佛几日都未曾好好歇息了一样。
姜稚月正在厨房给小玖和程儿做米花糖,小家伙们这几天没有让出门,都有些憋闷的慌,她只能做些小食哄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