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在寒风中渐行渐远,身影显得格外孤寂。
太子允沛自从担了统帅之职,心中对那位北国公主慕容嫣然的美名倾慕已久,数次求见,却都被无情拒绝。
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太子颜面尽失,心中积怨颇深。
今日,当他听闻慕容嫣然居然单独为林家父子送行,太子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几近失控。
“你既然已经投降了,就应该是我们大雍朝的奴婢,如此轻慢本太子,谁给你的胆子?来人,去北朝公主府传本太子的谕令:着慕容嫣然盛装打扮来太子离宫,伺候本太子,否则的话鸡犬不留!”
而这边发生的事,林正元父子却一无所知,他们日夜兼程,终于抵达了大雍朝的都城长安。
林正元满心期待能够面见皇帝,汇报此次出征的详情,却未曾想,皇帝竟拒绝了他的求见。
更让他感到心寒的是,由于他的府邸已经被查抄,如今的他,虽顶着博阳侯的头衔,实则已成了一个空头侯爷。
父子二人无奈之下,只好暂住在馆驿之中。
想到皇帝对自己的不冷不热,林正元心中的愤怒与委屈如决堤之水,难以遏制。
一怒之下,他奋笔疾书,向皇帝递上了一份辞呈。
“臣林正元上奏:自愧才疏学浅,有负皇恩浩荡。此次出征,虽略有微功,然深知自身能力有限,不足以担当大任。愿辞掉博阳侯职务,与犬子一同回原籍锦官城,务农桑之事,做太平天子治下的一介顺民。恳请陛下恩准!臣林正元顿首!”
这份奏章很快便被送到了皇帝的案头,皇帝看完奏章,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怒拍桌案。
“这个林正元,以为自己打了一次胜仗就无法无天了吗?这儿子林中也是一样的臭脾气,真真气煞朕也!”
孙贵妃正站在皇帝身后为其轻轻捏肩,听到皇帝的怒言,柔声劝说。
“皇上,您何必如此动怒?再怎么说,林中也是姚安公主的驸马,总归是自家人。”
皇帝依旧愤愤不平,大声说。
“哼,若不是看着他儿子还算有些用处,朕早就下令将他满门抄斩,以正国法!”
孙贵妃心地善良,且向来佩服林将军的赤胆忠心。
她实在不忍心看到这样一位国之栋梁,因帝王的猜忌而落得凄惨下场。
于是,她鼓起勇气再次劝道。
“陛下,倘若您真的认为林主帅的所作所为有所不妥,那如今他既然主动请辞,陛下不如应允了,让他回锦官城去吧。如此一来,也可彰显陛下的宽宏大量。”
皇帝阴沉着脸,冷冷地问。
“那么林中呢?”
孙贵妃不慌不忙,继续说道。
“林驸马既然已成婚,自然也不会留在京城,陛下不如下令让他立刻赶往大姚县,那里是他的封地,让他替陛下安抚边境地区的民众,也算将功补过,为朝廷效力。”
皇帝听完,长叹一口气。
“若不是爱妃求情,朕真想直接斩了这父子二人,永绝后患!既然如此,朕便网开一面,令父子二人同回锦官城待诏吧!”
姚安公主不知从何处得到了这个消息,心急如焚,急匆匆地前来拜见父皇,想要为驸马林中和未来的公爹林正元求情。
皇帝正在气头上,听到公主前来,当即勃然大怒,吩咐太监传话。
“让公主回府闭门思过,朕不想见她!”
公主在宫门外苦苦哀求,泪如雨下。
“父皇,您怎能如此绝情?驸马和公爹一心为国,如今却遭此不公待遇,女儿实在不忍,求父皇开恩,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