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隐隐焦急,红姑闻言笑了一声,双目如阴冷毒蛇,订在她身上。
“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嘴,难怪都督被你哄骗成这般,不过他自小被主公严苛管教,长大后为了大业,也一味繁忙,并无机会接触房中女子,若非幼时江南那次历练,让你与他相识,你以为自己和京中那些愚蠢的女子有何两样?他又未必会多看你一眼?”
面对红姑的贬低,沈拂烟低着头不作任何回应。
原来江南那次,对裴晏危来说是一次历练。
她心底生出一分心疼,抿着嘴看向红姑身后,只见一名黑衣人突然在无人之处,比划了一个手势。
沈拂烟顿时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再定睛一看,黑衣人又陷入一片死寂。
那手势是锦衣卫惯用的手势,她曾撒娇让裴晏危教过一些,不会看错的!
稳着渐渐急促的呼吸,沈拂烟不露痕迹地解析着手势传达的意思。
乱、跑……
乱跑?
不对,是趁乱、跑!
她攥紧了手,呼吸紧张起来。
趁乱?现在红姑一行人在洞穴中等候,连话都不肯多说,又怎么会乱?
沈拂烟深深呼吸着,见好几处的黑衣人似乎都有些异动,心知这是裴晏危埋伏在归一阁分舵的暗桩。
只是红姑一双眼睛如同最尖利的秃鹫,紧紧地看守着这处洞穴,不给任何人丝毫的机会。
沈拂烟眼见气氛有些诡异的沉寂,不想那些暗桩为此白白送了命,于是挣扎着从凳子上起身,突然开口。
“红姑,我有话与你说。”
“什么?”红姑瞬间扭头看向她,如同一只饥饿的夜鹄。
“你知不知道,都督同我说了谢家的那些事?”
沈拂烟见她只是回头,却不肯放下警惕,忍不住抿了抿嘴,做出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见她如此,红姑心知有诈,但还是皱眉靠近了一些。
“到底是什么,别耍花招,否则有你的苦头吃!”
沈拂烟见那些黑衣人已经开始变换姿态,于是心一横,立马大声道:“都督告诉我,红缨将军没死!”
“什么?!”
红姑闻言果然惊诧万分,不光是她,其他归一阁阁众也纷纷惊疑不已,趁着他们怔忡的关头,暗桩们纷纷暴起,拔刀的瞬间撒出迷药,训练有素的阁众们陷入一片混乱厮杀。
“你们在干什么!不要命了!”
红姑被惊动,倏然回身大喝,就在这一瞬间,沈拂烟将早已暗中解开的绳索甩掉,拼命朝着红姑的背后攻去。
只一个呼吸间,红姑便陡然回身,即使沈拂烟身中软筋散,但她的身手依旧比不上沈拂烟,几招过后,沈拂烟便占了上风,一掌劈到她的侧颈,将她软软劈倒在地。
看着四周混乱的局面,沈拂烟顾不上许多,咬牙拎起裙摆便朝着唯一的洞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