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下课了。”
沈拂烟笑着同沈佩芸解释,又差身边的小厮去找沈东宇。
沈佩芸看着意气风发的少年们从学舍中鱼贯而出,心中也莫名有些激动。
“东宇!”
她左右瞧着,瞧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忍不住高兴地挥了挥手。
沈东宇跟着小厮前来,看见母亲和姐姐后,也是面露一丝欣喜,一撩袍子,飞快地快步走来。
“母亲!姐姐!”
少年正值青涩与成熟的交界期,声色有一丝沙哑。
“东宇,几日不见,个头又蹿高了。”
沈拂烟笑着在一旁看着他。
沈东宇羞涩地摸了摸鼻子:“都是姐夫太好,一直往我舍中送吃食,如今我连食堂都不怎么去了,否则那些东西都吃不完。”
自上次他叫了姐夫,裴晏危的投喂越发丰盛起来,好几次沈东宇都发现有些东西在外头买也买不到,他一人吃不完,又唯恐放烂了浪费,于是分给陶秦等同窗,结果大家看到他出手不凡,更加坚定了沈东宇背后有人的念头。
只是自上次蒋庆王方的事后,陶秦发了火,扬言要是再有人侮辱他与沈东宇的兄弟情,就休怪他不客气。
是以其他人也不敢随意揣测沈东宇做兔儿爷。
沈东宇就这样越发神秘起来。
“什么姐夫?”沈佩芸面色变了,打了一下沈东宇的手,“傻孩子,瞎说什么呢!别给你姐姐抹黑!”
裴晏危一个阉人,注定不能与沈拂烟在一起,怎么能叫什么“姐夫”呢!
她惊慌地转头看着四周,沈拂烟笑吟吟道:“姑姑别打东宇了,都督挺喜欢他这般称呼的,就让他叫吧。”
沈东宇也笑了:“姐姐和姐夫待我极好,只是今日姐夫不是来了书院?为何姐姐未同姐夫一起?是因为要带我娘来么?”
他一说完,沈拂烟的眼眸就起了波动。
裴晏危来书院了?这是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吗,怎么就不肯告诉她呢?
她垂下眼帘,淡淡一笑:“都督是公事,自然不好同行,东宇,你待会还有课吗?我就是带你母亲过来瞧瞧你念书的地方,你若有课,我们自己四处转转便是,不打扰你。”
“没有课了,”沈东宇摇摇头,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了沈佩芸一眼,又咽下了未说出口的话,“我陪你们一起吧。”
“好。”
沈拂烟装作没看见,与沈佩芸一起在书院中逛了起来。
走了片刻,沈佩芸瞧见一颗树下的落叶颜色绚丽,打算捡一些回去做绣花样子。
沈拂烟与沈东宇在不远处等着她,待沈佩芸听不见两人的声音后,她才淡淡开口。
“东宇,方才有什么想说的?如今你母亲不在,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