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父皇的病情可还好?”
姚皇后看着太子与她站在一处,眼底闪过一抹晦暗,摇了摇头,叹口气道:“太医也说不太好,你父皇他……忧伤过度,又不肯静思,长乐,尽早请秦神医进宫一趟吧。”
这深宫中,太后病了不说,如今皇帝也病倒了,真是令人焦头烂额。
沈拂烟乖顺应下,时候已晚,姚皇后要留她在宫中。沈拂烟害怕齐珉又半夜犯病,婉拒后乘着夜色出了宫。
裴晏危不在,她有些寂寥地缩在房中,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双臂。
渐渐的,他们开始与这个王朝最高的权力开始斗争了。
沈拂烟睡到半夜,一个翻身间撞入了一个略微冰凉的怀抱。
她倏然惊醒,嗅到熟悉的味道后,绷紧的身子又轻轻放松下来。
“吵醒玉儿了?”裴晏危在她额上印下一吻,“睡吧。”
沈拂烟摸索着他的腰身,亲昵地钻进了裴晏危的怀中。
“今天宫中发生大事了。”
她心底惦记着事,被吵醒后,便没那么容易睡着,而是嘀咕着,半梦半醒地和裴晏危搭话。
“嗯,我知晓,皇帝病了。”
裴晏危缓缓抚摸她的脸颊,眼底却是翻涌的冷意。
今日布防,本来无事,但红姑出了手,他折损了部分人手。
不知归一阁总阁和阁主知不知晓他叛出的事,但红姑手上掌握着打量人手,她在其中不停捣乱,实在是让人恼火。
“睡吧,”见沈拂烟明明困极了,却一定要嘟着嘴唇和他说话的模样,裴晏危心底倏然升起一股柔软,“乖,我接到皇上密旨,明日就会去抓捕沈霆和恒王进宫审问,你明日也要进宫,快些休息。”
有他在,沈拂烟的心神陡然放松了下来。
她很快又坠入了梦乡,待第二日清醒时,裴晏危已经不在了。
“都督夜里回来,早晨又出门去了,说是今日公务繁忙,请公主莫要等他。”
桂米为裴晏危传了话,沈拂烟洗漱梳妆好,想到昨夜他的话,用过早饭后,命人驱车去了秦府。
“这么些人都病死了才好,多大的脸,还想请我入宫。”
秦逸玄听了她的来意,不冷不热地痛骂了几声。
“没事,公主,看在你的份上,我就进宫装装样子,你和我说实话,你希望我治好那老妖婆与皇帝吗?”
他大逆不道地开口,沈拂烟微微一笑,摇摇头。
“齐渊帝与我并无恩怨,太后的话,秦谷主看着来吧,若十分费心力的病,我认为没有必要治。”
“哈哈!”秦逸玄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背上药箱,“不错,秦某很欣赏公主的胆识,禄新今日不和我进宫,劳烦公主在公主府上安顿安顿她。”
沈拂烟摸了摸禄新的头:“今日锦衣卫要抓捕沈家,我得去看热闹,禄新可以在府中和丫鬟们玩。”
“劳烦公主了。”
秦逸玄乘上了入宫的马车,沈拂烟将禄新送回府中,随后赶往沈府。
还未靠近,便瞧见大门一侧的街上围了好些人,马车靠近后,只见乌泱泱的锦衣卫带刀围在大门四周,沈霆正被郎景龙揪着,不甘不愿地往外走。
白氏与沈老夫人在后面流着泪追赶。
“这一切都是误会,裴都督,是不是弄错了?”
裴晏危一身飞鱼服,立在风中,笑容冷冽。
“锦衣卫从不错杀,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