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太子的身份越发贵重了,随着他们年岁渐长,父皇对太子的信任也与日俱增,这样下去,哪里还有他的立足之地?
这时他的脖颈深处又是一阵令人疯狂的瘙痒,可在宴会桌上,是万万不可做出失礼之举的。
恒王尽力忍着瘙痒,越来越不耐烦,加之看着齐珉与齐渊帝父子同乐的模样,不禁怒火冲心,一瞬间失去了理智。
“父皇说得是啊,瞧瞧长乐与皇兄,当真是亲密无间。”
话音未落,桌上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姚皇后更是眉头紧皱,面露不虞。
“哎,珩儿,本宫叫你少饮些酒,你又醉迷糊了。”德妃瞥见齐渊帝的神色,赶紧圆场,“珩儿的意思是,太子与长乐兄妹俩关系好着呢,他作为皇兄,怕是吃味了,哈哈哈。”
她死命给沈若柳递眼色,沈若柳赶紧拉扯恒王的衣摆,提醒他话语太过失礼。
齐渊帝沉凝的神色微微松动:“恒王,少喝点酒,次次这般无状,将来怎堪大任?”
恒王听到这话,只觉得满耳朵都充满了的讽刺意味。
他确实饮了酒,但自认为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找到了一个攻讦太子的良机。
“父皇,儿臣没醉,儿臣说的都是真的,长乐是母后的义女,她与皇兄亲密无间,当初公主府建好那会儿,皇兄还亲自携贺礼上门呢,前些日子皇兄去京郊游玩,听闻长乐也在那里,世上怎会有如此凑巧的事呢?”
他话里话外,暗指太子与沈拂烟有不清白的关系。
姚皇后立刻一拍桌子,冷喝道:“恒王,你嘴里说的什么胡话?”
她费尽心思,就是怕齐珉对沈拂烟有异心,恒王居然还在这个关头拱火,简直是其心可诛。
沈拂烟也微蹙眉头:“恒王说的什么?我与皇兄是在京郊碰巧遇到过一回,可也就那么一次,在山中赏景时说了两句话,此后再无交集,你这般清楚,是扒着围墙亲眼瞧见的么?否则,我可要指责你造谣。”
恒王眼神晶亮地盯着太子,见齐渊帝脸色越发黑沉,却未阻止他,立刻来了劲,沈若柳扯他,他便一把推开她。
“我为何这般清楚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那日回来后,就在府中收了一个女人,听闻那女人与长乐有八分相似啊!”
“啪”的一声,齐渊帝终于起身,克制着内心的愤怒,给了恒王一掌。
“父、父皇?”
恒王被这一掌打懵了,父皇不是很赞成他继续讲吗?
“孽障!什么胡言乱语都敢往外讲,你是不怕朕命人割了你的舌头,做个哑巴亲王吗!”
齐渊帝满脸愠色,沉声怒喝。
“来人,恒王酒后失忆,言行无状,拉回王府,禁足一月!往后再有类似的话从你口中说出,休怪朕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