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事,何时轮得到你来置喙?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恒王仰着下巴,冷冷一笑。
“本王得了御医吩咐,不得靠近这些花,母后安排的又如何?她难道是天?本王还得把命赔在这里吗?”
话音未落,一道女声便冷然从园子里响起。
“好啊,本宫竟不知,恒王背后对本宫竟有这样大的怨气!”
沈拂烟回过神,挑了挑眉,温顺地低头行礼:“长乐见过母后。”
姚皇后一袭凤纹红裙,簪金凤花钗,身后跟着乌泱泱的伺候宫人,虎着脸缓步朝水榭过来。
“参见母后。”
恒王没想到皇后这么早就来了,刚才的话全被听了个十成十,他舔了舔嘴唇,板着脸也低头行礼:“参见母后。”
“长乐起来吧,”姚皇后笑着叫起沈拂烟,随后又冷下脸对上恒王,“不敢当,恒王今日敢在设宴处当众质疑本宫,明日说不准就要将这凤位换个人当了。”
近来德妃本就占着沈若柳有孕的消息,在宫内屡次僭越,再加上太后未走,算是给倪家撑腰,不仅德妃跋扈,就连姚家倪家争锋时也偶尔受到牵连,加之太子情绪不稳,又豢养青楼女子,名声受了些微瑕疵,姚皇后憋着一肚子的火,正愁无处发,恒王便撞上来了。
这话说得重,恒王十分恼火,但还是要装出一副惶恐孝顺的模样。
“母后息怒,本王也是因着身上的瘙痒症一直不好,今日挨到这些菊花又有些反复,于是心中生闷,并无对母后存有不敬之心。”
他朝着姚皇后压弯腰,见沈若柳在一旁愣着,赶紧低声吼道:“还愣着做什么,向母后行礼!”
沈若柳被恒王扯得一抖,连忙也低头弯腰向姚皇后行礼。
她心底有些委屈,方才明明已经行过礼了,谁知恒王又要行礼?
都怪沈拂烟,若不是她在那里挑拨离间,惹得恒王说出那番话,又怎么会得罪皇后!
“哟,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时德妃与一众妃嫔也到了,看见恒王朝姚皇后低头,德妃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悦,“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大好的日子,怎么还给小辈们摆脸色?”
今日参与宫宴的是昭仪及以上的妃嫔,总共五个,其中三个靠着德妃,两个靠着姚皇后。
姚皇后冷冷看了德妃一眼,还未说话,一旁的刘昭仪站在她身侧,眼看路边光秃秃的,再看见恒王脚边踢翻的那盆花,眼珠一转,连忙惊呼。
“这皇后娘娘专门安排摆放好的菊花怎得都没了?”
姚皇后闻言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道:“德妃问得好,这样的好日子,本宫为何放着舒坦日子不过,非要再次发火呢?”
德妃眼皮一跳,看着恒王不住地抓挠,立刻想到了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