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验?那岂不是里头那些全要被裴晏危看到了?
他打了个寒颤,不知这几日自己在公主府里中该如何度过了。
裴都督应该会看在他是姐姐的弟弟的份上,饶他一命吧?
沈东宇在房中坐立不安,不敢去见沈拂烟,怕裴晏危查那些东西时看到不该看的,也不敢去园子里逛。
到了午饭时,沈拂烟亲自过来找他,见到沈东宇哭着一张脸,犹如惊弓之鸟,立即皱着眉头问:“东宇,今日放假怎么不高兴?可是书院里又有人不长眼了?”
沈东宇赶紧摇头:“并无异样,姐姐,我今日进门时正巧碰上裴都督,他也来府中了?待会和我们一同用饭吗?”
沈拂烟只当他是惧怕裴晏危,闻言温柔地笑了笑:“同我们一起,不过都督似乎有事在忙,方才我经过房间门口,好些锦衣卫守着,待会我命人叫他。”
沈东宇的冷汗顿时下来了。
在忙?忙什么?忙着查他那堆烫手山芋!
他不禁在心底痛骂陶秦等人,不分青红皂白塞了这些贵重物品给他,害得他现在里外不是人。
沈拂烟瞧见沈东宇舔嘴摸鼻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怎么如此害怕?你又不是第一回见都督了,况且有我在,他不会对你如何。”
沈东宇不敢告诉她自己带了许多爱慕者的礼物回来,只能勉强笑着点头:“姐姐说的是。”
“走吧,我们去厅内。”
沈拂烟带着沈东宇走出门,一路与他说话。
“下午武师傅来教你习武,还有一位我朋友的养女也要同你一起上课,她名叫禄新,比你小一些,性情也很好,到时候你多顾着一些。”
沈东宇心里装着事,听闻还有个女孩子要来,脸上倒没多大反应。
“好,我会照顾好她的。”
两人跨过一重月亮门,绿榕突然匆匆过来对沈拂烟焦急道:“小姐,厨房的杨婆婆被烫伤了,伤势有些吓人,您要不要过去瞧瞧,还是我让平敦去请大夫?”
沈拂烟微微皱眉,看了沈东宇一眼,沈东宇忙道:“姐姐先去处理吧,我在园子里看会花,稍后自让下人带我过去。”
“好。”沈拂烟处理这些事也不便带着他,于是放下沈东宇在园中,自己与绿榕匆匆赶去了厨房。
沈东宇在园中发愣了片刻,心底始终吊着一口气不上不下,一咬牙,他干脆调转了方向,朝着方才锦衣卫搬东西的方向走了过去。
待到了门口,钟潜瞧他来了,连忙迎上前:“沈少爷,怎么来这儿了?”
他目光瞟了瞟屋内,心想这会儿的都督可是发毛的大猫,吃人的老虎,谁都惹不得。
沈东宇攥着拳头:“钟公公,劳烦为裴都督说一声,就说我有事找他。”
钟潜心知多半是为了那堆东西,于是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低声说了几句,沈东宇只听见裴晏危低沉的声音响起,不多时钟潜就出来请他进去了。
他跨过门褴,入眼便是几口大开的盒子,正是他带回来的那些。
看着那些首饰、书画等礼物,甚至还有副沈拂烟的人物画像,沈东宇眼皮直跳,解释的话脱口而出:“裴都督,这些东西其实是书院同窗们央我带给姐姐的,但我觉得此举不妥,里面有些物品又贵重,我本意是先将它们妥善安置于自己房中,待来日重返书院之时,再逐一退还,谁知路上遇到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