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飞快地走在前头,裴晏危哼笑一声,紧紧跟在后面。
沈拂烟只听见他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玉儿,若齐珉动你,这大齐便可以不存在了。”
她顿时浑身寒毛直竖,猛地扭过头来,快速地捂住了裴晏危的嘴。
“不要命了!这般大不敬的话也敢乱说。”
这还是在外面呢,就算锦衣卫在周边围着,她还是吓得心脏狂跳了一阵子。
裴晏危见沈拂烟灵活机警地扭动着头,眼珠子骨碌碌四处转动探看,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不住勾唇浅笑,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不过是迟早的事,又有何惧?”
沈拂烟深吸一口气,惊骇地看着他,却被裴晏危回以平静深邃的眼神。
这话的意思是……
她抿着嘴唇,被裴晏危扯了扯脸蛋。
“苦着脸做什么,”男人笑得恣意,同她玩笑,“不是一直惦记着那女子的安危?山庄快到了,还不快些走?”
沈拂烟不能再与他谈及这个话题,连忙扯住裴晏危的袖子,同他一起从来时的路返回了院落。
禄新在院中等待着,见到他们出现,连忙跑过来解释:“公主姐姐,方才师父瞧见太子上山,便和我先行避开了,他说若让太子知晓你们与他关系匪浅,往后有事便不好进行。”
裴晏危扬扬眉头,笑道:“秦逸玄总算聪明了一回。”
神医的身份在明,宫内人都很信任秦逸玄,能够做的事不算少,就这般暴露身份的话,确实有些可惜。
“好,没事,太子已被我们找借口打发了,”沈拂烟摸了摸禄新的头,又问,“没见着你师父,可是在房内?”
还有那女子,也不知锦衣卫藏到哪去了。
禄新闻言眨了眨眼:“姐姐与裴都督随我来,师父在他的院里找了处地方,现在正为那位女病人医治呢。”
“那我们过去瞧瞧。”
沈拂烟和裴晏危随着禄新走进秦逸玄的院子,发现他这处院子别有洞天,竟在温泉池的假山后面,用竹墙围了一处简易的室外更衣室。
秦逸玄就在更衣室里为那位花楼女子包扎伤口。
“这不是怕那太子又犯病到处跑吗,我看着这处还算隐蔽,就让他们将人放在这了,”秦逸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抱怨道,“这人真是被太子折磨的?看着那些伤……太子真不是个东西!”
他也是走遍天下的神医,见过的病患不知凡几,但方才细细为那女子浑身查看了一遍,还是十分震惊。
沈拂烟想到自己在慈宁宫外跪着时,宫女们的谈话。
以往太子发病,每次都要弄死人……
“我让平敦去查一查,此女是否确为太子带来的人。”她转身吩咐了桂米几句话,桂米便出去寻平敦。
“那女子可清醒了?只要她醒了,问上几句话便好。”
裴晏危肃着眉眼,拿出惯用的手段,秦逸玄连忙道:“裴都督哟,你可别想着审讯了,那女子遭了十成十的折磨,先前我以为她无甚大伤,后来才发现,她的伤竟在……竟在不可示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