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到房中,李荷染已被郎景龙另外安置了,裴晏危沉着脸冷冰冰道:“公主真是胆识过人。”
沈拂烟眼睫微颤,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点愠怒之色。
方才才离开的人,为了救她又折返回来,还陪她演了一出戏,于情于理,她也没办法再对他摆脸色。
她下意识就想否认:“我不是……”
嘶!
下巴被用力掐起,沈拂烟被迫迎上裴晏危含着冷意的眸子,在看见她微红的眼眶时,又倏然化为一腔柔和的底色。
“还在嘴硬。”
他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低叹了一声,捻起沈拂烟身上那套不甚正经的衣裳水袖。
浅粉色的轻薄衣料下,透着女子白皙赛雪的肌肤,沈拂烟为了掺和进花娘的队伍,又额外描了眉、贴了花钿,在这靡靡烛火下,显出一种惊人的美丽色泽。
沈拂烟自知理亏,不由得缩回袖子,强撑道:“没有嘴硬,便是你不来,我也能跑的。”
裴晏危俯身靠近了她,呼吸挥洒在微凉的鼻尖,一张俊脸笑得危险。
“跑是能跑,届时倪安俊让德妃在内务府一查,便能查到你手上这御赐之物,当初到底是赐给了谁。”
他伸手抚上沈拂烟细腻的手腕,一点点摩挲着手镯上精美繁复的花纹,渐渐加深力气,像是要将之捏扁。
“玉儿,我的人就在一侧,为何不用?”
裴晏危明知故问,就是要看着沈拂烟一点点心防崩溃,喊出自己心底最隐蔽的想法。
沈拂烟早知他是个行事残忍的人,却未曾想到,这法子落到自己身上时,会令人如此难堪、如此难以启齿。
要她怎么说?说她不想再沾染与归一阁有关的人,不想自己的举动再被锦衣卫呈到他面前?
“裴晏危,你……”
她被迫咬牙挤出几个字,门外突然响起几声敲击。
“裴都督,在下方才突然想到一些前日上朝时议论的事,正好有要事与您商讨。”
是倪安俊!
沈拂烟心一沉。
就知道这倪家的老狐狸没这么容易糊弄,这倪安俊显然还怀疑着她的身份。
“别慌,来。”
裴晏危眼眸微黯,随手将沈拂烟的外衣一扯,轻薄的纱衣被扯得藕臂半露,他又俯身凶猛地掠夺了几下,几个呼吸间,沈拂烟的脸便被啃得秾艳逼人,口脂抹在嘴角,显出几分颓靡的模样。
“别出声。”
裴晏危扯开衣襟,将人按在身前,一直长腿踏在一旁脚凳上,哑着嗓音沉声道:“倪大人请进,不过本督怕是不太方便。”
倪安俊迫不及待推门而入,只见入目便是裴晏危仪态尽失,抱着花娘亵玩的模样,那花娘手都被捏红了,口脂也是花的,显然遭罪不清,看来坊间传闻裴晏危爱折磨女子的事是真的!
他赶紧移开目光,欠了欠身子。